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仅仅是了解到一个面而已,而总有人爱滥发议论,我偏偏不是这种人,或许这也就是闷骚之人的本质。
这个时候的我,也单单是了解到一些零星的细节而已,要说具体的东西,还真没有,我也根本想不出来。
我回到了学校,没有办法,我只能等待陈思诗的通知。
当天晚上,我一直都有心事,和梁曦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而她不停地看我,好像在试探什么似的。
其实我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但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埋头吃饭,因为我怕她问我原因,我还不准备把心里的事情告诉她。
这么几个小时,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
今天去砸酒吧的那几个小流氓,看似是因为害怕警察离开的,但实际上好像并不是这样。
当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报警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当时就立刻离开,而是议论了一阵,而且还问我是谁。
当他们知道我是黎斌之后,他们才选择离开。
难道这件事跟我有关。
还是我又胡思乱yy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听到我的名字就赶紧撤走?
我吃着饭,心情越来越沉重,好像我不是把食物吃进胃里,而是把一块块石头吃到心里去,让我的心越发的纠结憋闷。
好不容易吃过饭,我看了看梁曦,她面前的汤粉基本上没动,我说:“你怎么还不吃,该凉了。”
她“哦”了一声,低头吃了几口,接着说:“算了,不吃了,我们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我说:“抱歉。”
她说:“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我们俩还那么见外……”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了食堂,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我还是一直在想着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开始,陈思诗的店就要重新“开张”,到时候,那些人还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他们记住了我的名字,又会不会来找我麻烦。
我不想再被拘留一次了,也不想再跟别人打架了。
我已经要毕业了,我舍友纵然有千般不是,有一样他们说的是对的:我就不该跟那些无脑儿童一样整天想找人火拼打架提刀子砍人了,这不是电视剧,那一切都是不现实的。
我们来到梁曦宿舍楼下,我说:“你快上去吧……”当时我最怕的就是她问我怎么了,我是不太会骗人的,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跟流氓的事情搅合到一起去了,而且,我其实有点心虚,如果她知道我是因为陈思诗而被卷进来的,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然而,她却忽然对我说:“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我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梁曦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又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状态那么差的……”她停了停,说,“那么长时间了,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个星期,快半个月了,那么久,你一直是这样,你知道吗,你这样给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说:“不……对不起,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知道一个男人不能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向自己的女人撒气,虽然我很怂,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只会朝自己女人发脾气的没用男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一些,我说:“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我知道,我这个人总是想太多的,所以……”
“我说了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她却盯着我,说,“你根本就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如果不是我逼问你你就不说,就知道对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哪要你说什么对不起啊!”
我怔了一下。
她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烦心事,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愿意帮你分担,我也有责任有义务帮你分担,不是吗?可你呢?”
我说:“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难受而已。”
她说:“我愿意!就算是要和你一起难受我也愿意。”
我一时无话可说。
梁曦说:“你难道连这点儿信任都不肯给我吗?你不相信我会帮你分担,你不相信我愿意做你的坚强后盾,你不相信我……”
我赶紧摇头,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梁曦说:“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她,我不是在逃避,我是真的有些难受,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她一切都是为我考虑,但是同时我也觉得她在逼我,我不喜欢被逼迫,我相信谁都不喜欢。
我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她依然站在原地,等着我。
我说:“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
她说:“那你能跟我说多少?”
我愣了一下,她好像真的特别执着,我再次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连续叹气好几回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烦躁了,但我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我告诉你,我可能又让小流氓给盯上了……”
她立刻说:“你去见思诗姐了。”
我说:“为什么我一说小流氓你就想到……想到她?”
她笑了笑,说:“不是吗?除了她和她的那个酒吧,还有什么地方可能让你被小流氓盯上。”
我叹了口气,只能点了点头,接着把大概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梁曦一直就那么听着,一言不发。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如果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许的确也会让她不好受,但比我把真相说出来绝对要好得多。
----在自己女朋友的面前,最好是不要提起别的女人。
尤其是当你为某个女性朋友付出了某些事,那是更加不能说的。
当时虽然天已经渐渐段黑了,但是我还是看出梁曦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于是我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想找一份工作而已,至少能暂时维持一段时间,我也没想到又会搀和进这件事情里头去。”
“嗯,我知道。”梁曦说。
我说:“所以我很烦。”
梁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不去吗?”
我说:“什么?不去?”
梁曦点了点头,说:“他们总不至于找到学校里头来,对吧,你只要不过去,那他们就算找上门来,也不会麻烦到你吧。”
我说:“可是,我已经……已经答应……”
梁曦说:“师兄……黎斌……我觉得,那个时候,思诗姐好像拒绝我们过去的时候,说话的方式挺决绝的,你不觉得吗?”
我说:“你不是也觉得,我可能是误会她了么?如果是换了我那么误会你,你应该也会那么说话吧?”
我看见梁曦皱了皱眉,说:“我觉得,有一些事情,我们没有能力搀和的,就不应该去搀和,无论她……她曾经跟你有什么样的关系,至少我们现在不能让自己陷入太多麻烦里头,你说对吧……”
我赶紧说:“别这么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关系。”
“对呀,你也所过,你跟她,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你其实没有义务那么帮她……你帮她,是你好心,但我们帮一个人,那也应该是力所能及才去帮吧。”梁曦说,“什么小流氓的事情,你也根本处理不了,她应该找的是警察,而不是你……我相信她会理解你的。”
我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梁曦说的有到道理,但是却和人情不合,和我内心的想法也不合,我偏偏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