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装作不太在乎不太想听的样子,但是曹佳颖在冲着李菁说这些的时候,我其实在竖着耳朵细听,而我又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曹佳颖说显叔被泥头车撞的事,我有印象。
当时显叔还磕到了头,额头上面有个伤口,我执意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但是显叔若无其事地说是小事,说是泥头车司机不小心才与他追尾,只要他和小灰灰没事就好。
如果曹佳颖不说,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却正常的交通事故,原来是一场人为的恶性谋杀。
我的心情禁不住沉重起来。
我以为那一年我的生活很平静很平静,却不想这只是显叔和余明辉挡在前面,为我造就的平静的假象。
我以为那一年余明辉他只是顾着应酬才会那么疲于奔命,却没有想到他曾经那么不声不响地捂住了那么多的暗涌。
我更沉重的是,我可怜的小灰灰,他那么幸运地躲过那么多次的暗涌,却没能躲得过心脏病这个可恶的怪兽。他最终没有打败那个藏在他小小的美好的心房里面的怪兽。
我内心的感受实在是太复杂了,似乎随随便便被什么触碰一下,就能碰出一个坑来,我必须要自救,于是我碰了碰曹佳颖,说:“好了,那些事不要再提了。反正他们该疯的疯,该坐牢的坐牢,该枪毙的也枪毙了,一切都结束了,何必重提。还不如说点高兴的,说一说等一下我们要怎么玩乐比较好。”
大概是感觉到我的情绪不高,曹佳颖嘿嘿笑了一下,她说:“得,林四四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说了那么多别人的事我也渴了,等会到酒吧,咱们好好喝起。”
何思远也适时的故作轻松说了一句:“好好好,我喝果汁,看着你们买醉。”
即使曹佳颖和何思远配合得当,也依然无法拯救这满车厢沉重的气氛,我们一路沉寂地来到椰风。
果然是你有酒我就有故事,我们一坐进去喝了点小酒,几个女人的废话就多了起来,我们相互笑骂着相互损着,那种以前很亲厚的感觉,就这样慢慢地回来了。
虽然我对于酒,浅尝辄止,却也很开心,跟着这几只小妞你逗逗我,我逗逗你,时间一下子就到了凌晨两点。
从椰风里面出来,冬天的海风迎面灌了过来,这样咸咸的海风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是曹佳颖却似乎没有清醒过来,她闹我,非要我站在不远处的石柱那里,给她唱首歌,庆祝她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