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持续了十几分钟,结束后我回到临时住所见到了同行的前辈。
他看到我说,“你怎么才回来啊,刚刚有人来找你。结果……”
我愣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他指着外面倒塌的二层建筑说,“余震的时候他就在那里面,应该是没逃出来。”
我不懂,我一直摇头,“不会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后来一直没出来。”
“不可能!”
我大喊一声,然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有谁来找我,是谁会来找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识。但不可能的,陈识不可能被埋在那里,也许还有别人的。可是我抬头的时候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吉他。
很熟悉,那是陈识的吉他没错。他来找我了,他带着吉他,点点说陈识知道我在四川的时候刚刚结束一场演出,所以他带着吉他就来找我了吗?
可是,不可能。一定不会是陈识的。
上次分别的时候他还说下次见面要唱歌给我听的。
我推开门跑出去,一直跑到了废墟前面。我问周围的人,“余震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进去了?”
他们说是,还说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
我当时就慌了,虽然我不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陈识身上,可还是很害怕,我想帮他们一起去救人,但是面前就是一个废墟,能做的只有一点点清理。
后来我被同事拉开了,我觉得被埋在里面的人不是陈识,但心里就是很难受,特别难受。当时的场面也挺混乱的,他们往后拉我,我还是要往前跑。我觉得那时候我什么脑子啊,什么理智啊,什么思维全都没有了,全都管不了了。
可就在那时候,我听到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