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眸皓齿的女孩转向他,“谢谢,怎么还你?”
“没关系……”虽是一块钱,也觉得冒昧,他又掏出名片,“我在三楼,想还也行。”
姑娘接过来,也还了他一张名片。她叫净智,在同一办公楼的8层,是一家杂志的翻译。事情到此本应结束了,他本想还她的钮扣,却借给了她一元钱,到时她还钱时再把那只啄木鸟还她就是了,如果她不来还,也就一块钱的事,大家扯平了。那天下午,他把眼睛移开电脑,神情疲惫地转向窗外,外面绿树成荫,月季和紫薇葳蕤盛开,在一片令视觉和头脑的舒缓的自然环境中,那个白衣姑娘挎着小包包款款地从视线里走来,匀称身材,酒红的头发,在不自禁的女性骄傲中只有一种北京姑娘才有的劲儿劲儿的派头。他就走神了一下,忽然想到她的名片,拿出来一看,上还有QQ和MSN即时联系方式,立码在两种联系人里都夹了她。那天下午的下半段,他就没干别的,也不觉得视力疲劳了,光和她聊天了;她也没干别的,回到楼上也只和他说话了,除了在一块钱和帮忙看了一下图纸的小事上客气了一下,两人就从小书店谈起,谈流行图书,谈自己的工作和爱好,谈夏天的蝉鸣,谈办公楼的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