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男人呆在“洞里”休养生息的特征,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要慢慢走了。想到这一点,她不禁打个冷噤,心里漫过绞痛,一种恐慌的东西袭过来,如果失去杜海滨,她还剩下什么?
“妈妈。”男孩拿着摇控器。
若琳拿过来,把电池装进去,调到动画片,男孩就手里端着汽车瞪大眼睛看上面飞蹿的猫和老鼠。
十点钟,有人敲门,是快人快语声音洪亮的殷道红。她的装扮已不再是城市白领,而是更高层级的职业经理人模样,中性的灰色职业套裙,很合体,看得出来面料优良;带一根挂了红宝贝的铂金项链,脚蹬能当高脚杯使的紫羊羔皮鞋,在好马配好鞍的精神气质下,一点都没打算隐藏其天性里的高调和兴致勃勃。
“哎呀,若琳啊,你成了养尊处优的家庭主妇——京城闲妇了,哎,你精神也可以啊,小脸圆润润红朴朴的,算熬到日子了!”招呼了女主人,又一眼瞥见那个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孩子,“哎唷,这谁呀?干儿子几天不见出落得这么白净英俊啦,快叫干妈,给你巧克力吃!”
小树是个见了生人就内向的孩子,一看这么个高声大气、反客为主的陌生人进来,还呼撸他的头发,本能地向后缩脑袋,更加集中精力看屏上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