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将来,净智能使他生活更有意义,但这种意义可能与小树没多少关系,现在他考虑的是如何保证儿子的权益,他爱他,从小家伙呱呱坠地到长成满地跑的小可爱,他内心一直被那种温暖和柔软的父爱所充满,他能为他做任何事,能与他的母亲得过且过,能过那种平淡空心的日子,直到净智出现。他当然可以跟着自己,如果跟自己,他没意见,可以再设计一套方案,问题是若琳要儿子,那么他保证他们母子的利益,房子给她,他继续还贷,给予他们生活费,定期回去照看小树,总之是生活正常,只是他不再属于这个家庭,他要和净智生儿育女。净智不会反对他这么做,他明确地告诉过她这个方案,她大度地说:“只要你离婚,什么都好商量,你全部薪水都给她也行,我能养活你,挣得少我们辛苦点,挣多了我们宽裕点,但就是不能与她共同分享你!”
这话至少让他欣慰和鼓舞:她爱他,不是爱他作为建筑设计师的不菲收入,没有爱情之外的其他元素;她要独享他根本没什么错,这是相互的,在做决定之前他一直努力证实这种真正的爱存在,当然,她能为他自杀,命都不想要,已是最好的证明。他只是考虑各种细节而已。在认为差不多的那一天,他回家了,看看她的反应。
老头说: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回来,有那么忙吗?
本想先跟若琳谈,但现在也可以先征求父母的意见,他们虽没决定权,起码让他们有个心理适应期。
他坐在父母对面,少有一本正经的脸,“…透露个事,我想跟她离婚……”
老头老太太像没听明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求证一般。
老头先问:“过的好好的,为什么离?”
老太太加一句:“离了,我孙子呢?”
儿子有些烦躁,这源于不习惯与父母分享自己的秘密,但依然耐着性子,简洁地说:“过不下去了,过下去没意思。”
“小树怎么办?跟谁?”老太太继续追问。
“这得和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