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在不远处冷冷地瞅着,一张布满冰霜毫无表情的脸。有树叶落下来,天冷了,北雁南归,自己也要离去了。
杜海滨正沉浸在收获园林局设计合同的喜悦时,收到了一封信,很短,却足以把他打蒙了:
亲爱的海滨,我们可能注定无法在一起,我是迟来者。我不想痛苦,不想让所有人痛苦。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会嫁给你,我发誓。现在我要走了,不要找我。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
净智即日。
他匆忙赶回家,她为他布置的梦一般的家,就如同她本身一样,也是梦想的一部分。她的衣橱空了,旅行箱不见了,整个房子空空如也如失去了灵魂。只是那件婚纱还在,一枚枚精美夺目的单瓣玫瑰,像凌晨寂廖天空中的星辰,那种刺目好像只作为一个梦想存在过的证明。另一件纪念品则是那枚雕刻古朴的啄木鸟,被郑重放在他书桌上的文件上。他打电话给韩护士,给园林局的赵波,给胡飞宇,他们都不愿多谈,却说法惊人一致:净智去国外了,可能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