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夜,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愤怒、激愤后,则是一丝惶恐,像野草般在心里篷勃冒了出来,万一他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与她阴奉阳违,她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会不会像祥林嫂一样见人就不甘地唠叨起来?她39岁了,马上四张,这是个年轻人的世界,还有她多少机会?
突然间就如丧家之犬了,她激切地想找人说一说,痛骂这人一顿也好。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只能找老朋友说。于是早上在她下楼时,听到了一段小提琴声,拉得婉转悲愁,像给她烘托阴沉的背景般。到了楼下见是一个穿白裙子扎马尾的年轻姑娘,学生的模样,偏着脑袋在专心致志地拉《枉凝眉》。燕石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也这么大姑娘了,穿上白裙子恐怕更好看些,如果不是心里烦,她会停下来欣赏一下。谁没年轻过?谁没小资过?她年轻时也曾迷惑过宝黛恋,只是结婚生子后迫于现实压力,这些小情小调如云彩般轻易被撇到天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