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病不轻呀。你的车子已经拖走了,车上那箱资料和你的包都在我车上。然后回城后我们先去挂急症。”
用眼神表示我的感谢,早知道有石然在万事不愁。心里还想问刚才的电话,身体却不听使唤,白血球需要我的睡眠来支持他斗争病菌。
发烧的时候总是噩梦连连。梦到被开除找不到工作,梦到被老**着跟光头男人相亲,梦到交不出下个月的车子贷款,最后当我梦到石然牵着一只光滑白皙的手走过来时,梦就醒了。眼前是一片白色,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清晰,热烈庆祝我又回到繁华人类中。环顾一下四周,是医院。旁边的护士小姐正在拨我的点滴瓶子。白衣天使朝我微笑一下说:“可以拔针了。”
病了一场,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还知道是石然带我来医院的。走出急症室,看见他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讲电话,这样的表情一般是对待工作。一看手表,早上六点了。我真是自我中心的小女人,居然忘记身边的人还有工作,如果昨晚不是因为我,他一定不用现在这个点找人谈公事。脚有些软,身体更软,脱虚的感觉很糟。找个地方坐下,清晨从湖面上吹向城市的微风像凉凉的西子缎轻柔抚面而过,带去了所有郁结在心中的不快和忧愁。
“别在风堆里吹。烧退了吗?”石然走过来,摸一下我的脑袋,满意地笑了笑说:“走,我送你回家休息去。”
路上他问了我昨晚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事让我如此难受我忘记也不想再记得,只说了小组里有内鬼以及林文彬他们组出色的外型设计的事。石然没说什么,只是安慰我尽力就好。回到家,洗了热水澡,爬上鸭绒床垫,把所有的倦意溶进深深的睡眠。
手机彩铃奏响了TOKIO HOTEL的摇滚音乐,把我从床上震醒。“喂?”
“小培姐,我们都在公司了。”是小芬。
完了,我居然忘记今天还要加班。看我这领导做的,自己没了信心,就放群众鸽子。赶紧道歉,说我刚才在医院挂点滴所以晚了。放下电话,抱着纸箱子打车去公司。
小组成员看到我的病容,都劝我回家休息。今天要我在公司坐一天的确有些吃不消,于是跟他们几个分别谈了一下如何做完自己的部分,又和朱亮确定好外观设计图,我们就散了。明天中午大家会把最后的稿子拿来集中整理。我决定在公司再留一下,有些总结性的文字工作要做。中午时候石然打电话来说忘记把药给我,于是下楼去拿了药。男人就是精力充沛,这时完全看不出他一夜未眠。真正做事业的人,身体绝对是**本钱。谢过他,看黑色悍马飞弛而去,转身继续投入工作。
一个穿着白色J&J欧式宫廷衬衫的身影飘到我眼前。“挺有毅力的,都这样的局面了,还能坚持把活干完。”酒窝加微讽的语气,除了陈瑞涵没有别人。
“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我跟他还真是有“缘”,怎么着都能遇到。
“陈瑞涵,我谢谢你之前的那些资料。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你要是还不甘心,我可以付你那一晚的钱。跟我上楼,钱包在办公室。”受够了,我的身体我做主,用不着男人来评论对错。你看不惯我,大家不必再见,两不相欠。
“你不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赢吗?”停下脚步,这个男人是高手,知道如何钓人胃口。如果是昨晚在他家,我很想知道。但是现在我的好胜心都被雨淋灭,被病菌烧光,颓废的心只想早点完事回家休息。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
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他潇洒地用手一挡,侧身优雅地挤进来。这么喜欢拍电影,何必混在商业圈,凭他的脸和身材,去睡几个女大牌不就成名了。“决定要钱了?虽然我不记得那晚有没高潮,不过以你的条件让我埋单也是愿意的。”报仇要抓住时机,我现在刚好需要发泄。
他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我。男人就是犯贱,好好喜欢他的时候他当不认识你;认真求他帮忙,他嘲笑你;如今不愿意理他了,他到是厚脸皮跟着你。
“昨晚对不起,我说话重了。”笑着道歉,是开玩笑还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