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春天来的非常凶猛,二月底最后一场大雪融化,没过几天就春暖花开,这里的春天干燥,将一条条交错纵横的街道变得非常匆忙和拥挤,而墓园大概是整座城市最荒凉的地方,可这里松柏苍翠,并没有过分觉得离人不再。
顾清平手捧一束菊花站在周裔楠于上海的一处衣冠冢前,这里没有她的骨灰,只是一座空碑,因为顾清平常年居住上海,她是他亡妻,所以这边一定要有一座碑陵给外人做样子看,他一言不发静默望了一会儿,直到有一阵非常温暖的风拂过肌肤。他才陡然回过神来。
顾清平弯腰将花束摆在相片之下的位置,语气低沉缓慢说,“距离你刚去世时我和你定下的四年之约,今天终于到了。这四年我没有刻意去记起,也没有遗忘。我和何念也错过了很多年,她没有像你那样不择手段为了得到我,甚至可以用最惨烈的方式,她只是在默默等待我,为我孕育了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为什么不肯和你要个孩子,除了我希望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父母相爱的健全家庭中,我更希望她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而不是满腹心机算计枕边人的女人,这样她会学坏。裔楠,我们都有错,都该说对不起,但你已经不在了,所以这话由我来说,四年过去,我要娶她为妻,是我食言了,你要给我什么报应我都可以承受,但请你成全。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自己能以长辈或者挚友的身份陪伴你照顾你。来弥补这辈子对你的食言。但我更希望,你可以不要选择遇见我,如果不是我,这一生你会过得很快乐,而不是到最后成了一个疯魔,让我面对你,觉得愧疚又厌恶,这几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