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种水稻,水稻收割后,刘父还在田里种上甘蔗、西瓜、荸荠等农作物,当然也包括最后一步到市场上去销售。那会是在一九八零年代初,刘父的月工资是三十六元人民币。
农田组的生涯刘父过了四年,那会刘父的年龄回到白水村属于是大龄男青年。在父亲的叮嘱下,刘父有一天手里揣着三十块钱到白水镇上去见经媒人介绍的对象,也就是现在刘子遥的母亲。为了显示自己家里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刘父还把家里新买得自行车骑上。
刘母比刘父小六岁,当时才十九岁,乡下人成熟的晚,她的工作还和之前计划经济时代一样在一家纸工厂里做女工人,是个小姑娘,只不过这时她不再是挣工分而是挣工钱了,做得多一点就拿得多一点。刘母之前没见过刘父,只是在那一天早上父亲也就是刘子遥的外公叫她托人到纸工厂里请一天假,然后叫她跟媒人到镇上去见个人。
在此之前刘母完全没有男女关系的概念,父亲说什么是什么,于是穿得像个花姑娘一样跟媒人上路。
到了镇上,刘母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推着辆自行车站在邮局的前面。
媒人非常高兴,领着刘母大步走过去,那会的相亲不像二十一世纪的相亲,恨不得第一次见面都把性话题捎带上。那时的刘父也不会说话,他的成长经历不是与山打交道便是与田打交道,见刘母扎着两个大辫子,确定是她没错,刘父直接把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三十块钱塞到她手里。
刘母刚开始不敢收,不知眼前这家伙想干嘛。
媒人见自己的工作完成,心里更加高兴,叫刘父刘母好好说会话,她有事要先走了。
刘母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与媒人一起走,但媒人不许,而且自己父亲在临出门之时也嘱咐她在镇上要听媒人的。刘母只能一个人干站在刘父前面,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会刚分田到户不久,镇上什么消费场所都没有,刘父到前面买了一个馒头跟两根油条给刘母吃。
刘父怕给刘母留下不健谈的印象,用馒头与油条打开话匣之后,开始问有关于刘母所在纸工厂的一些事情。刘父问什么刘母答什么。
末了刘父还买了两封冻米糖给刘母,说是让刘母带回去给刘母父母的。
刘母没有异议,用塑料袋子装着那两封冻米糖便一个人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刘子遥外公随便问了些女儿关于刘父的事情,刘母把白天在镇上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差不多的时候,刘母收拾了一下明天去纸工厂上班要准备的东西便睡觉去了。
孰料第二天,刘子遥外公还不让刘母去上班,说是替她向厂里请了半个月假。
刘母一听急了,现在厂里在赶货,不能乱请假,况且昨日已请过一天假了。刘子遥外公说没关系,已经跟厂长打过招呼,没问题。
这一天媒人又春风满面的重新出现,刘子遥外公与刘母都分别见过刘父,这回轮到女方到一趟刘父家里的时候。
刘父在白水村知道刘母的家人以及媒人会上自己家里来,所以一大早便爬起来再做了一遍卫生。刘子遥爷爷也早早地起来在准备这一天的食材,其实也没什么食材可准备,自家的鸡还小,刘父的父亲到村口的黄家先借了一只,打算到过年之时再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