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医院的一瞬间,其实我还是犹豫过的,但是那时候毕竟年轻气盛,好多事狠狠心也就过去了,我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类型,这件事不查清楚,始终是个心结。
我们先去孕检科做了彩超,因为人多要等结果,我便让司机在那等,然后借上厕所的机会又偷偷跑到精神科,那里因为是冷门,所以几乎没什么人,我进去后立刻就可以做检查。
给我做检查的护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确定什么一样问道:“就你一个人?你确定要做检查?”
我很笃定的点点头,时间紧迫,没有时间浪费:“麻烦您快点。”
护士闻言,便很麻利的开始给我做检查,她先给了我一张心理测试的表格让我填,完了又给我做了一个脑ct,当我拿着这些东西到专家那里去看的时候,专家却告诉我一个不知道是喜是悲,甚至可以说是讽刺至极的结果——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得精神病。
我以为专家是害怕我会受刺激所以不敢告诉我实情,便不死心的将那次刺伤许晨的事说给他听,他听了,却是略一沉思,然后问我:“你是不是晕血?”
“如果一个人严重晕血的话,是很有可能昏迷的,而且,假如身体孱弱,还可能会好几天才能醒过来。”
“那我那暂时性失忆又是怎么回事?”我仍是不死心的追问。
专家听后却是笑了笑,仿若在为我的行为而感到不可思议,别人一听说自己没病,欢喜的什么似的,而我却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有病,看来我还真的有病。
“你身体虚弱,再加上受到严重刺激,医学上来讲,短暂性失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一切指标都正常,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生活。”
那一刻钟,我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白痴,笑自己的无能,笑自己明明被人耍的团团转,却还要感恩戴德的投怀送抱,甚至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一生。
姬筱妤临走时那充满鄙夷的目光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她问我:“你真的打算和我哥哥过一辈子?”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