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来告别。有北京的乐团拉他当吉他手。
忍冬常做噩梦,尖叫着醒来,指甲掐进小歪的肉里。小歪递给她水,去阳台抽烟,然后强迫忍冬继续睡,所以她不知道小歪轻轻擦走她的眼泪。
希望还不算太晚。忍冬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让她放松,想象大海,但她却想到极光,那才是让她安心的景色。就在医生告诉她恢复得不错时,小歪却犯了罪。他刺伤了两个人,据他说,本来是想杀死他们的,他们让他的女人做噩梦。那两个人,是忍冬的父母。
小歪被判11年,发配去了新疆。忍冬呆滞地看着他离开。她不敢出门,一开门,小歪的父母就骂她是扫把星,害了小歪。小歪妈妈狠狠打了忍冬几巴掌,重得嘴里鼻孔冒血。
她无法辩解,小歪这么做是因为她。可她无法感激,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里又密密麻麻布满了恨意。而她,更恨小歪,是他,逼得自己去恨。
忍冬去了外地。做些零活,过得很艰难,她没有忘记把这一切算到小歪头上,她写信去新疆,想用尽恶毒的词语骂他。写给小歪的最初几封信里,的确措辞恶毒,满是恨意,那时她的内心装满了伤痕。后来,就写些琐事,她被人追求或是被人骗。可她从未收到小歪的回信,也不知道小歪有没有看到。
她拒绝了友人的挽留,回了小城,她写信给小歪,说她回来了。这是她写给他的最后的信,这两年,她一直在等,等小歪的回信,或是他的人。最后做了邮递员,也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