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们有足够的勇气,我们在大口大口的呼吸中窒息,越强烈,越窒息,越窒息,越强烈,我看见兜兜的脸因为缺氧在变白,但她的眼神在泪水中坚定,嘴角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她的呻吟只是大口大口的吸气,我们大口大口地吸气,再来一点,再来一点,只要一点点,稀薄的、古老的氧气,那些小分子,让我们支撑到最后一次颤栗,缓缓地完成那仪式,我的肺你再张开张大一些,使劲搜索空气中残余的氧气,我们接吻,将自己搜来的氧气喂给对方,亲爱的,我能找到的氧气不多,吐给你,全部吐给你,我几乎愿意死在这里,这里的空气空无一物,让它用这空无一物将我们彻底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