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轻挑,似嘲似讽,他背对着光亮,脸上黑乎乎一团,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凤眸中的不屑,景昕双手轻轻收拢,贝齿咬住下唇,倘若不是为了救父亲,她已转身离去。
“那幅画是赝品,卖不了几个钱的。”
画中几处水印模糊,稍微懂画的人都能看出猫腻。
陆华年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声音轻微,在寂静的书房却格外清晰,“你很缺钱?”
“怎么可能会是赝品?”
这幅画的来历,她不是很清楚,父亲告诉过她,找人鉴定过是真迹。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画被人掉了包,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提前住进婚房的唐叙。
拿出电话,拨通唐叙手机,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关机。景昕着急跺脚,牵动还未完全好利索的伤口,疼的她倒抽口气,一瘸一拐准备去找唐叙。
“吃进去的东西,没几个会吐出来的。另外,那画也不一定就是他给掉包的。据我所知,你母亲之前沉迷炒股,债台高筑,后来这窟窿不知用什法子给填上了。”
景昕双腿硬生生定在原地,母亲炒股不是秘密,她一直以为是小打小闹,不曾想还有这一出。
两百万压在她的胸口,直觉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耳边响起父亲被那些人折磨的凄厉叫喊,景昕脊背冷汗直流。她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恨母亲,对她刻薄也就罢了,连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的生死都能置身事外,试问世界上有几个如此冷情的人?
咸涩的泪水滑进嘴边,紧攥在手中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存储的称呼-妈,刺目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