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之后,我去上海实习。所谓实习,如今看来,只不过去车间干活,充当一个免费劳动力而已。
她去上海找我。哪天,我穿着车间斑斑油迹的工作服,租了一辆三轮车去地铁口接她,然后匆匆忙忙返回工厂干活。
2011年冬天特别冷,车间繁重的劳动,让手炸裂了口子,一用力就疼痛。她在我租住的10平方小房子,等我回家,时不时打电话抱怨说太冷,我在车间干活,接到她电话,尽力安慰几句便聪聪挂掉。下班路上,繁华的都市灯红酒绿,奔驰宝马熙熙攘攘,那少年蹬着自行车,迎着寒风,冒着初冬雨夹雪,开始反思这一切:那微薄的薪水,实在配不上她时尚的单肩包!
我在车间干活,晚上下班,回到那十平米小窝,她欣喜的为我开门,我们一起手拉手,冒着凛冽的寒风,在路灯下踩马路。我那双学生秀气修长的手,在冰冷的车间劳动中,炸裂的口子长出了老茧,握着那双纤细柔软的手,我生怕刺痛她割到她,她却握的紧紧的,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那一刻,我是那么的幸福,幸福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她姐姐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和我分手回家,“他算那根葱,无房无车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姐姐电话中这样说,我从她手上抢过电话,淡淡的回复一句:我也不知道算那根葱,反正你妹妹就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