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出院后,重新工作。
趁着假期和清子去了大明湖,涛哥坐在木船上吃着西瓜,种子一粒粒吐到湖里:清子啊,你说明年湖里会不会长出西瓜来呢?
清子带着遮阳帽,藕臂扶着木船拨水:怎么可能?
涛哥笑道:一切皆有可能,我今天种下一个女朋友,说不定明年能长出一串女朋友呢。
清子冰凉的小手贴上涛哥的额头,好奇道:没发烧啊。
太阳荼毒,涛哥抹了把汗,看着清子青涩的样子,突然吻了上去,清子遭到突袭,激动之下,把涛哥推进了湖里,清子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涛哥也是懂水性的,听到清子呼喊,一个游动就顶着瓜皮从水里冒出头来,只听见一阵笑声。
涛哥和清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么幼稚。
某天,涛哥郑重地跟我说:我爱上清子了。
我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整天腻在一起,涛哥的约炮频率都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以前涛哥喜欢过很多人,但从没说过爱。
两个人恋爱之后,感情急剧升温,像是一块牛皮糖黏上了另一块牛皮糖。
事情的转折点在13年的秋天,当时我去酒吧里找涛哥喝酒,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芬姐,大学时代的老大。
当时芬姐也是来寻求刺激,却看到了当年那个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
一种汹涌地愤恨将她淹没,但更多的却是相逢的欣喜和未曾熄灭的爱的火苗。
当天晚上芬姐开着她新买的蓝色保时捷风一样撞向涛哥,近身时又急刹住,车胎拉出一道长痕,停在涛哥面前,冷着脸:
上车。
涛哥看到是芬姐也有些吃惊,上车后又听到芬姐带着一丝嘲讽:七天还是如家?
蓝色的保时捷闪电一样撞向了滚滚车流,和几年前一样。
芬姐带着涛哥出去说了很多,回来后涛哥一副死狗的样子,颓废沮丧。
后来我才知道,芬姐旧情复燃,为了和他在一起,威胁他说让靠近他的小婊子去死,涛哥很清楚芬姐能办到。
他说:曾经我以为爱情的力量很伟大,可以让我一个浪子放弃整片森林,可以让我放弃梦想一生只守着一个人。曾经我以为我爱一个人可以遇山翻山,见海跃海,却最终跨不过现实,输给了最俗的权势。
清子收到了涛哥的分手信息,还以为是开玩笑,就打电话给涛哥,没人接,发信息也没人回。涛哥一直没跟清子说他工作的地方和住址,清子找人都不知道怎么找。
深更半夜,清子放下手机,翻出学校,在街上不知方向的乱跑。风那么冷,她抱着双臂蹲在路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感情最浓密时,涛哥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放弃了清子,像是风筝在最高处断了线,清子的手里握着线,但风筝不见了,随着风飞走了。
涛哥是那只风筝,芬姐是那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