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朵朵蜷缩在宽大睡袍里,姿态优美,睡得香甜,谢家皓去超市采购,我去书店。秋天时,我会有一场考试,为了前程,我必须认真对待。
从书店回来时,阳光明媚。我吸了一下鼻子,仰头,露台有笑声跌下来,朵朵和谢家皓扯着宽大睡袍的两端,用力抖,熨烫会让亚麻睡袍失去弹性,每次洗完了,朵朵都会在露台上用力抖,啪啪的声音很响,一直把所有的褶皱抖得无影无踪。
可是,那件睡袍,他们为什么抖了那么久?啪啪的声音很像鼓点,敲在我的心上。
老楼露台上,谢家皓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朵朵脸上,有花瓣在缓缓地张开,它们缓缓地积压在我的心上,朵朵茫然无觉。书那么沉,压得我整个身体都在下坠,我缓缓地垂下头。
又然后,一声尖叫,不,是惊叫,从露台跌下来。
朵朵连同抖好的睡袍,被谢家皓抱在怀里,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若腾然间遭遇醉情。朵朵尖叫,像被打疼了的猫,挣扎着扭头的瞬间,她看见了站在花圃边的我,抱着满怀的书,仰着脸,泪流满面。
朵朵慢慢合上尖叫的嘴巴。我闪进楼梯口,我不要听谢家皓的解释,所以,不要他看见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