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瞪着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婆为你们呕心沥血把自己熬干后就该下课了,眼睁睁看你们搂着小狐狸精到处招摇。”
走出来,我头有些晕,步子凌乱。钟平说:“我送你回家吧。”我冷笑着想,多得体的借口!
可是,雨后的夏夜竟有凉风,而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大手那么暖和,一厘米之外的这个胸膛就像舒适的沙发,好想偎进去。
任他扶着走,我突然怀疑自己是否太偏激,太钻牛角尖了。因了父亲和姐夫的举止就厌恶所有男人,拒绝爱情,白白荒废了多少良辰美景啊。想想看,街上的男男女女中有多少正在做或者做过第三者,四处都在上演及时行乐的激情戏。何苦再束缚自己?放纵一次吧。
可是,钟平却弄不懂我的暗示,没上楼。
一周后的一个黄昏,踩着落叶慢悠悠地在街头逛,听见有人大声喊:“于蔓。”钟平从对面的人行道冲过来,惊喜地看着我,双眼亮晶晶的,像个傻乎乎的中学生。
坐在餐厅一角,钟平说:“你瘦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你以为我会有心事?”
聊着聊着,我还是有些感动,已好久没人关心过我了,包括母亲。
吃完饭,钟平提议去跳舞,我说好吧。心里骂自己没骨气,总被动地任由他主宰。
朦胧的灯光,轻曼的音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神荡漾。
欲望从两个身体里窜出,紧紧缠绕。
在我的小屋,水到渠成地,我们合二为一。平息下来后,钟平四下打量,惊讶地问:“你一个人住这儿?”我忧郁地叹口气:“早就厌烦了那些无休止的眼泪和争吵,搬出来租间房子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过。”
眼前浮现起姐姐和妈妈的凄惨样儿,我穿好衣服,一脸严肃地盯着钟平:“我受够了伤害,不想再去伤别人。以后要想保持来往,就必须变成对方身边的隐形人,谁也不能打听对方的一切,绝不影响现有的家庭和生活。”
他咬着唇点点头,燃起一枝烟猛吸,脸上是痛楚和无奈。
不知不觉中,半年时间像河水一样淌过。由于掩饰得好,我们这对周末野鸳鸯竟无人发现。
可是,我变了,毕竟还没修炼到完全超脱的境界。
我慌乱地发现自己真正地爱上了这个魅力十足却毫不张扬的男人。只要想到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做家务吃饭看电视,尤其是肌肤相亲,就醋意大发。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出决定,究竟该何去何从,是逼他休了老婆,还是自行了断这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