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不过三十出头,男身女相,五官精致,只是美得有些邪性,再加上他日夜守着一间寿衣棺材铺子,时间久了,总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至于楚乔的来历,只听闻他是被家族从族谱上除名赶出来的,来到镇上时,身边还带了几个帮手。
东歌迈进铺子,铺子里面放着几口棺材,楚乔和几个纸人一起待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歌的脸,半晌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声音幽幽地钻进人的耳朵里:“姑娘,你的荷包掉了。”
闻言,东歌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紧接着一阵阴风陡然从脑后袭来。
姜梓枫将紫菱护送回县衙后,便一路沉着脸朝楚乔棺材铺疾行,走近了,却见铺子木门紧闭。跟在他身侧的阿白一句“小心有诈”还没有喊出口,他便一脚踹在了门上,木门颤了颤,最终掉了下来。阿白见几乎有些失了分寸的姜梓枫大步走了进去,暗叹一声“糟糕”,连忙跟了进去。
铺子里放了几口棺材,但只有一口有棺盖,这口棺材的周围立满了纸人,风一吹,摇摇晃晃地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阿白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东东……东歌姑娘?”
阿白小心地看了看姜梓枫,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薄唇死死地抿成一条线,眼神却有些不对劲儿,也不再等他下令,一抬手便掀了棺盖。
“啊——”阿白被棺材里的人吓得发出一声惨叫,不过叫到后来又硬生生变了调,“啊,原来不是东歌姑娘。”
躺在棺材里的楚乔眼圈发青,嘴角带血地朝着阿白笑,东歌蓦地从门口倒挂下来,朝他们愉悦地打招呼:“嗨,阿白,你们来得可真晚。”
阿白感到姜梓枫的身子瞬间一松,接着又再次紧绷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他并没有回头去看东歌,而是用刀尖抵上了楚乔的喉咙,道:“为何躺在棺材里?”
楚乔哼笑道:“我在自己家里,想怎么睡,睡到哪里,也要你管?”
姜梓枫握刀的姿势未变,刀尖却隐隐渗出了血:“为何杀人?”
这次楚乔不笑了,脸上露出几分阴狠的神色,道:“你要問的,那个小美人都已经问过了,我只说一句,人不是我杀的,也没有派人刺杀紫菱姑娘。我倒希望你们能尽早破案,好让我知晓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爪子都敢往我身上伸了。至于那些叛徒,多谢你们帮我清理了。”
阿白端详了一下,发现楚乔的神情不似作假,要么他真的不是凶手,要么他掩藏得太深。
姜梓枫没再多问,利落地收刀归鞘,转身就走,他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东歌,脚步未停地与她擦肩而过,跨出门槛时,听见楚乔对东歌幽幽道:“小美人儿,我不过是想跟你亲近一下,瞧你下手的力度,吓着人了吧……”
东歌懒得理他,眼见前方阿白似乎想回头对她说什么,却被姜梓枫一把提着领子拽走了,看来姜梓枫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可是她心里不但没觉得痛快,反而更堵了些,不由得使劲儿跺了跺脚,飞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