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等着这一刻,等待我的情绪崩溃,“吱呀”一声小屋的门从外面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我的全身猛的一颤。
阴天,背光,他戴了顶很阔的帽子,于是你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个白皙的平淡无的下巴。脸和脖子隐隐有一片疤痕,但是根本看不清。从人群你不会认出他的模样。等个头,削瘦,结实,身恍惚与陈星见有非常相似之处,但你又知道,他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更深沉更坏的人。
他走近小床,依然是低着头,看不清脸。忽然,他伸出手,我的凉鞋早被脱掉了。他摸了摸我的脚,一根脚趾一根脚趾地摸,动作很轻,近乎轻柔。却令我从脚趾一直僵硬到大腿根。
他摸了一会儿,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然后终于在床尾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窗外万籁寂静,连鸟都离开了。
我的心忽然异地平静下来。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心升起某种透着寒意的倔强。
他想害我,他想把我当成猎物那样折磨,而我心渐渐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想屈服,不想求饶,不想这么认输。
对我最恨,最了解,最鄙夷的那种人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