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我问。
壮鱼两颊薄红,神色却平静:“嗯,后来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他不是个好东西,居然敢强吻我。老娘的初吻,妈蛋。警察叔叔耍流氓,老子还在念大三。”
我很想说,其实这已经不是你的初吻了。不止初吻,你连第一次……都不在了。不过,也许……你们还得重新第一次。
我问:“是不是连接吻都似曾相识?”
她静了一下,说:“是。后来晚我做了梦,看到很多怪的事……”
我顿了顿,问:“是不是看到他枪了?”
壮鱼眉目凝重:“是的。还有很多事。我睡不着了,半夜想跑去找他,结果发现他居然站在我家楼下……他说他也很混乱,但是,他攥着我的手,再也不肯松开了……”
我看着壮鱼的样子,有悲伤,也有困惑,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快乐和幸福。我伸手抱住她说:“他是你的命注定,你们再次遇到,不要再分开了……”
壮鱼低声问:“我们……是再次相遇?”
我用力点头。
她居然不再多问,而我想,要从哪里说起呢,壮鱼,这已经是我第几次跟你解释来龙去脉了,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你要一次次地认识他,而我要一次次地解释这段错乱的人生。所以这才是一年后,我第一次问壮鱼,过去一年我们都干了什么,她察觉不出异样的原因?因为记忆全部模糊,我像一道影子,模糊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存在于过去和未来。
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悲伤的感觉,涌心头?
据壮鱼说,在察觉出种种不对劲后,他俩一致觉得,只有来找我和邬遇,才能找到那模糊又隐隐存在的答案。他们是临时决定搭乘飞机过来的,一路两人心思复杂,所以也没顾给我打电话,哪里知道一路寻来,竟于生死关头救下了我。
我和壮鱼站在林子边,我慢慢述说,她沉静地听着。那么曲折的过往,颠覆常识的时间空间,只有她能一听懂。只是起曾经的激动兴奋,她虽屡屡睁大双眼,却更显平静。
沈时雁挂了电话,朝我们走来。
他的目光几乎总是落在壮鱼身,他们看彼此的眼光,和看任何人,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和邬遇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