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雁看着她,答:“有些事不亲自确认,我不放心。你们先休息。”话虽这么说,眼睛却只盯在鱼姑娘一人身。
我却看到壮鱼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打了个哈欠,说:“行,我睡了。”毫不犹豫关房门。沈时雁看一眼那门,对我们点点头,走了。
这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邬遇两个了。我发誓算我们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壮鱼也是不会出来的。当然这只是假设,邬遇现在连坐起来都还有点吃力。
这或许是我见过的,他最虚弱的样子。因为以前……不,未来他受伤,好歹还有修理工的强健体魄打底。哪怕缠着绷带,肌肉也是一小块一小块鼓出来的,显得很有力量,于是总让人觉得不会有事。现在他却完完全全是一年前工科清瘦男人的样子,当然也不是特别瘦,从小贫苦出身也算结实,但肤色没那么黑,肌肉没那么紧,再缠满绷带,加一脸坚韧深沉,看着叫人心疼了。
他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叠资料,凝神在看,眼睛低垂着,显得精神不佳。我脱了鞋爬床,但又不敢往他身靠,只凑在边,问:“你还不睡?”
他答:“我再看会儿,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说:“哦。”
其他灯我都关了,留床头一盏落地台灯,满室昏黄。邬妙的失踪在几个小时前,现在我们即使躺在一起,什么也不说话,可空气里好像也有种看不见的悲伤。
他的手臂没有受伤,我轻轻靠去,手握住他的。过了一会儿,他低头看着我。
“谢谢你,皎皎。”他说,“如果没有你,我没有寻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