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没事。”额头是密密的汗水。我看得心里阵阵难受,尽管打了针,可他受伤才过了几天,体力不可能与一个健壮的刑警相。可是我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劝他停下。
沈时雁只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速度没有任何减缓。
好容易我们来到了树林的尽头,却看到面前是一片果园。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寂静繁密。
有果园,代表有人。
远远望见,果园最方,还有座房子,在这荒山野岭间,竟修葺得十分清雅精致。不规则石头砌成墙体,头是一扇扇木窗,斜面铅灰色屋顶,背后一棵大树笼罩。
依然是沈时雁打头,我们沿果林间的小径,笔直往。天色又暗了几分,徒增静谧清冷感。沈时雁回头看着我们,小声说:“当心。”我们都点头,沈时雁又说:“晓渔,你到我身边来。”壮鱼“哦”了一声,前两步,沈时雁牵着她的手。
我也握住邬遇的手,血已经在他的T恤印出一小团。他看着我,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年后的修理工。那粗旷的、坚毅的、沧桑的眉目。他说:“当心,跟在我身后。”我说:“好。”
我们很快出了林子,离那座房子只有百余米距离。我们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在这时,前方房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碰撞坠地,又像是什么被拖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沈时雁已如同一头猎犬般冲了过去。壮鱼紧随其后,她是跆拳道黑带,又常年户外运动,爆发力惊人。
邬遇几乎也是闻声而动,起初他和沈时雁并肩,两个男人同样奋力奔跑。但此时邬遇的速度明显要慢一些,我跟在他身旁,看到他的眉头狠命地皱着,看到成滴的血沿着T恤下方流下来。我什么也没办法说,看着前方寂深的神秘房屋,看着身旁倔强的男人。
眼见沈时雁两人快要跑到房子门口,邬遇猛地一个踉跄,被石块绊倒,摔在地。他只闷哼一声,立刻撑地爬起。我伸手想扶他,他没要,他说:“皎皎,我没事。”
我只是看着他,跟着他,没吭声。
但这一摔的耽误,沈时雁和壮鱼已到了门口,我一抬头,见他们脸色未变,像是看到了什么。但树枝和窗帘掩映,从我们的角度,看不清屋内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听到沈时雁大吼一声:“站住!”他冲了进去,然后是壮鱼。我的心这么咯噔一下,只恨自己不能插翅膀追这几十米的距离。屋内明显传来打斗声,还有壮鱼的惊呼声。紧接着是“砰、砰”两声枪响,在这山岭间显得格外清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