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这辈子,登那条船之前的所有事,却又记得清清楚楚。
我挠了挠头,脑袋里也跟头发似的,乱得像鸡窝。我不打算去找医生,一是因为我这症状太匪夷所思了;二是我实在讨厌被人当作异类研究。
我决定先给壮鱼打个电话。
颇费了些口舌,才把我的“症状”讲清楚。壮鱼到底跟我一样,是个沉得住气的大气女人。她沉默半响,说:“我懂了。我看这事儿,还是跟你们坐过的那艘船,去过的地方有关。你们的失忆,不正是从船开始的吗?”
我问:“会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时候,壮鱼完全展现了她作为一个科幻作家的定力,淡淡地说:“具体原因不好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地球磁场。也许你们去了某个磁场异常的地方,造成了你们的大脑异常。在邬遇身的表现,是当时几天的失忆;而在你身的表现,是一年之后的失忆。”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壮鱼:“我只是打个方。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倾向于,你们一定是遇到某种超自然的原因了,某种近乎科幻的原因。”说到这里,她终于无法再掩饰内心蠢蠢欲动的激动,说:“靠。有生之年我终于有可能见证超自然的存在,还是发生在我基友身,真他妈带劲!”
我:“……壮鱼!”
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不同情你。职业病,你懂的。其实我真的不同情你……因为我羡慕你!”
我“哼”了一声,忽然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问:“那这一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壮鱼轻描淡写地说:“记得啊,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事,不是吃吃喝喝,跟从前一样吗?”
“哦。”
壮鱼又问:“你这病估计去医院也看不好,要不……我推荐个搞量子力学的师兄大拿给你,你去跟他聊聊?”
“不要。”什么量子力学,我听到头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不管有没有超自然因素,不管我们遇到的是科幻还是玄幻,事实是事实,作为一个推理小说家,我坚信真相只有一个。现在并非没有线索,突破口,是那群超自然的鸟,和那个怪的男人。他也给我留信了:如果想知道你失去了什么。我想要找到他,必须先帮警察把这个连环抢孩案给破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思路清晰不少。我先搜索了一下,但是收获甚微。一是相关新闻报道非常之少,有也只有简单概述;二是络爆料贴子,众说纷纭,虽然提供了一些信息,但是真实性难以确定。思虑再三,我决定给沈时雁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