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滚床单就是我俩行事之前必对的暗号。其实它对我来说还不仅仅是个暗号,它还有种特别的趣味,就像轻柔的音乐、幽暗灯光、催情的香水或者一只滑腻新鲜的生蚝。一个“滚”字精妙传神又汪洋恣肆,强烈地刺激着床上的我的情欲。而小沐,她就像一张轻松的大网一样将我网罗。即便我把她弄得很疼,即便我根本不顾她尊严羞耻地从后面猛拽她的头发,即便我在完事之后,非但不道谢还言语侮辱她:你活儿真好,不亏是干这行的。
她只是笑笑,一笑而过。
她用简洁的几个字就瓦解了我:“回来就好。”
就似乎她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才是我最后的港湾、唯一的归宿。
她的确是一个很有策略的女孩子。她毕业了,在我的小公司稳妥了,就辞掉了晚上的那份“兼职”。从经济的角度来讲,会所的工资超出我这里十倍不止。但她跟我说既然出来全职那就要有全职的样子,如果还去坐台的话,对不起给我她的信任和工资。
她显然不知道自己被留在公司的真正细节——我的助理会错了我的意,自作主张留下了她。我有些担心,担心小沐真的要赖上我了,我可不准备被她赖上。我问:“你有什么职业规划?你总不能当文员当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