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从前我们相拥入睡的时候,那时候家徒四壁、穷得出汗,我们一家三口挤在那张破旧的行军床上,两侧加了木板才不至于掉下一个人来,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觉得安宁温暖。现在物质条件比从前不知好上多少,被子是蚕丝的,垫子是护脊记忆乳胶,床大得够两个人自由自在地翻身。可却依然让我辗转难眠。
不知在我们恢复同室后的第几个晚上,隔壁那位老宋那边又嘭嘭地闹得我睡不着觉。老宋跟她老婆也是能耐,这么多年了锅碗瓢盆连带家具都不知砸换了几茬,居然还斗而不破。就这心理素质和外交手腕不去从政那真叫国家损失。从前最狠一次我听那拆楼般的动静生怕闹出人命甚至报了警,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还能涛声依旧。我在书房那边呆得太久,对这种噪音有些不太适应,可大晚上又不好发作。我凑到墙边贴上耳朵想听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吵得。韩晓看见了就瞪我:“你怎么这么变态,人家行好事呢!”说完,翻个身卷过背子,懒得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