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就当我这么盘算着思考着,和张菁出餐厅的时候,居然又碰上了小谁。夸张的是小谁这次还带了一妇女,看年龄不是他女朋友,看神色这战战兢兢的样子一脉相承,居然是他妈的。
说完这句脏话后,我和张菁很久都没联系,她又回到那年夏天的贤妻良母角色里去了,陪男朋友,照顾家人,筹备婚事。那些在她嘴里毫无观念的时间整页整页的被撕去。
翌年,雪特别多,那个失踪的班长也找到了。同学聚会上,有人说他在韩国遭遇火灾,没能出来。高进在席间喝了很多酒,胡言乱语不成个样子,回去的路上他又哭又闹,一点儿也没当年叱咤风云的流氓气度。
我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踏雪,鞋袜裤腿弄的浸湿。高进犯懵,突然唱《食神》里那句“情和义值千金”,害的我也差点没能守住。
在他家楼下他死赖着不肯上去,拽着我说话,唠唠叨叨的。我听的烦,就催他,“你啊,赶紧上去,别冻着,马上就结婚的人了,看看像什么样子。”
他完全听不懂任何话的状态,我也就顺势矫情了一把。
我说,“你跟我俩不一样。”
我说,“起码你还有明天。”
过了很多天高进才不好意思的打电话问我那天有没有喝多,我说没有,你酒量好着呢。
他就半真半假的笑,过了会儿说拍过婚纱照了,过些日子就起证了。我说那好啊,提前恭喜了,他寒暄一阵,没话找话,又开始抱怨那婚纱店质量不行,说我以后要是拍照可别去那里。
那个店名被他说了几次,忽然想起张菁以前也提起过这家店,不知她最后是去哪里选的景。在我看来,她应该去马尔代夫,巴厘岛,杜拜,哥本哈根等等这些出现在电视上的地方,在海边穿着纯棉的婚纱,躲过海浪,冲那个举着廉价相机的小谁甜美的笑。她笑的眉眼弯弯,瞳孔里都是对过去的既往不咎,她宽恕过也原谅过,因此她也理当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