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对丁琳刻骨铭心。她从来没承诺过我什么,她所给我的笑容、温柔、体贴乃至她的身体,都只是一种交易,但是我早就忽视了这件事情的本质,在享受金钱带来的结果的同时,我已经深深地对这个结果产生了依赖,并且在这种感觉中沉陷而不能自拔。
想到丁琳,我心里又隐隐作痛。如果灰狼没把卖房子的钱给丁琳的家人呢?这个念头让我疯狂。我顿时感觉心里被鸡啄了一般。我想找个人问清楚,一定得找个人问清楚。
我打张琴的电话,我说灰狼不见了,我今天没地方住。张琴今天好像没生意,不冷不热地说,你在我家巷子口等着,我到点就回来。
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只有五百多元了,这是灰狼给我的,也是我目前全部的财产。我打了个的士到国美门口,花了三十多元,然后在小巷子口的小商店买了一瓶谷酒、两袋花生,坐到张琴住的楼下边喝边等。好像正应了香港某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这不叫干等,叫湿等。
湿等的滋味也不好受,一个人喝酒更难受,每咽一口酒,都有一股悲怆的气氛生成,从喉头灌进心里,然后在吐气的时候从头顶升腾起来,渐渐就笼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