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觉得灰狼的眼睛还是无邪的，远没有后来的那种阴冷和狠毒。也许我真的让他从一只鹿变成了狼。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却是灰黯的，死灰一样，看见我的时候也没透出一点光来。
他是被两个警察带走的。当我上楼梯的时候，他正被两个警察带下楼梯，楼梯边上站满了好多默默无语的人，邹红也在其中。我侧身让过，看着警察将灰狼带走，忽然感觉身体萎顿下来，就象一只充气的气球被解开扎口的线绳，呲地一声，气球就软了下来。
泄气了！这次泄气和农场那次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次是主动，事后有愉悦，这次是被动，有一种不甘心。我没有体会到手刃仇人的快感！
我不甘心地问邹红是怎么回事，邹红淡淡地说，他表哥出事了，他也扯进去了。我哦了一声，接着问，经济案件？邹红白了我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我被她一句话噎住，脖子一梗说，你不想说就算了，别说话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