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把桑塔纳直接停在步行街后面的小路上,舒简忐忑不安地提醒他:“这个地方不能停车吧,要是警察来罚款怎么办。”冯宁笑笑:“没关系,军牌不要紧。”舒简这才想起来,有一次在北京,跟公安局的舅舅去吃饭也是这样,舅舅把那辆破的不能再破的车横着就停在饭店门口,交警远远望望,自动消失了。原来,军车也有这待遇。特权真是无处不在。后来舒简工作以后,专门研究过车牌的学问,发现,这里面的学问,比博士课程里面的那点东西可是深奥实用的多。左一转右一转,冯宁领着舒简进了一家杭帮菜馆,谁曾想到饭店里面也是七转八弯。舒简一介穷酸学生,自己是绝不肯掏钱跑这种地方吃饭的,一向只吃蹭饭。在北京就蹭舒韵的饭,反正舒韵一个星期有六天都在这种地方吃饭,随便哪一天,都可以蹭,但老爸老妈的饭只能在家蹭,没有到饭店奢侈的机会。在宁城,原本可以蹭导师的饭,大多数的导师面子上也要给学生蹭几次饭才象话,但陈家声经常要推荐夫人的家常菜,所以舒简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吃到导师的蹭饭,自己又不肯拿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来照顾杭帮菜的生意,所以这里,几乎是不来的。要在外边吃,还是学校门口的酸菜鱼和小火锅比较对路。但是,一个淑女博士,总不能提出在火锅店里约会,太也没氛围没品位。舒简把全副精神用在找饭店的洗手间的位置,害怕问服务员这个问题的尴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旗袍成了酒店服务小姐的统一工作服,而且越是高档的酒店,工作服越象礼服,而且服务小姐个个苗条高挑,气质独特,在大门口站着这么居高临下地一看,大概象舒简这样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女生,就很不容易禁得住气质高贵的服务小姐这一看,不免被震慑。舒简气自己的小家子气,好歹是个女博士,就因为每个月660的生活补贴,竟连和酒店和商场服务小姐博弈的心理优势都没有。冯宁突然说,:“有件小事我得跟你说下。”舒简呜了一声,刚好看到洗手间的标志,正提醒自己记住转来的路径,冯宁犹豫不决地说:“我爸爸妈妈正好在这里吃饭,你看,你愿意和他们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