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把脸出来,我开始强装微笑,色眯眯地夸服务员:“你长得真漂亮。”她轻蔑地笑笑,命令我马上回到座位上去,“成都就要到了,回家跟你老婆说去吧。”我说我老婆早死了。一车的人都抬起头来望着我。
我有点厌恶这个城市了。把李良送回家后,我和王大头在河边坐了一会,说起往事都有点伤感。我说我可能过几个月就要走了,我们老板一直想调我去上海。大头蹩曲着一张胖脸,光抽烟不说话。稀疏的灯光下,府南河在我们身边转了个弯,无言东流,这条被成都人视为母亲的河流,淹没了人间一切悲欢聚散,汇合了亿万个陈重赵悦们的欢笑和泪水,浩浩荡荡流进大海,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