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在掉头的时候发现了沈奕霖的那部迈巴赫,很显然他是随意停车,车子的半个屁股还挡在路中间。
顾云蕾停下车子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楼房,猜测沈奕霖会从哪个楼梯口进去。就在这时,离沈奕霖那部车最近的电梯门打开,好几个人冲了出来,跑在前面的人,正是沈奕霖。
沈奕霖满身的血,满脸的惊慌,顾云蕾就算在车里也能感受到沈奕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痛和绝望。
她看到沈奕霖的怀里抱着一个浑身**的女人,那女人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手臂垂落在半空,一晃一晃的。那只手腕上,赫然有道明显的伤口,皮肉翻卷,血肉模糊。
顾云蕾看着这一幕,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觉得车厢里的温度好似骤然降低,好冷好冷。
顾云蕾呆呆地坐着车里,看着沈奕霖惊慌失措地把蓝依放在后座上,看着旁边的人帮蓝依把还在流血的伤口裹起来,看着林海脸色惨白地从的士上跑下来。
她就像看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样,直到沈奕霖开车带林海和蓝依离开,直到围观的人群散去,直到面前空无一人她才木然地发动车子,由原路离开小区。
她记得刚才听到那些人在议论,说自杀的女人和沈奕霖是两口子,她忽然想笑,她们是两口子,那她这个正牌的妻子算什么?多余的人?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死,说真的,刚才看到沈奕霖抱着女人冲出电梯时她有些惊慌,毕竟是一条人命,现在她却狠毒地想,想死,那就是死了好,死了有人就安分了。
沈奕霖抱下来时,那个女人的手还在流血,血液的颜色很红,顾云蕾看到那一幕时,有些恶心,有些眩晕,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哪儿来的勇气把自己的皮肉割得那么深。
说实话,顾云蕾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割腕,她曾经那么痛苦,可她都没曾走到那一步,那个女人明明已经得到了沈奕霖的心了,顾云蕾想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甘心。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小安从佣人房出来,告诉顾云蕾沈妙婵来过电话,顾云蕾却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小安同情地看了她一会儿,默默地回房间去。
她不是傻子,这个家里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明白出了什么事,可她是一个佣人,主家的事轮不到她来管。
顾云蕾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才回房间,其实她脑子很乱,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透。
沈奕霖一夜没回来,顾云蕾也不打他的电话,她知道现在就算她是好心也会被当成驴肝肺。再说了,那个女人寻死,他一定会守在那个女人身边,顾云蕾只希望他能顾着点儿自己的身体。
她睡了一个晚上,却时睡时醒,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却完全记不清梦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