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肚子开始明显起来,蒋妤越来越沉默,张若虚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是一点儿也看不透,便去问好友,问莉莉,莉莉来的时候,霍继都也来了,蒋妤在阳台上晒太阳,莉莉看了张若虚一眼,张若虚峰蹙得紧,藏不住的急切……莉莉对他招招手,张若虚出来。
霍继都直压手安抚,“急什么,她可能就是有点抑郁,你看,原本她在广州,饮食习惯也不一样,来北京,跟着你,亲人朋友都不多,可能焦心,不舒服,张若虚,你多关心关心就行……”
“不是你老婆,你倒是说的轻巧!”张若虚忍不住怒斥!
“张若虚,你先听人把话说完。”莉莉轻说了一句,张若虚这才会过来般,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地沉了口气,“算了,估计也是我太焦虑了。”正说着时,蒋妤出来了,张若虚过来扶她,人侧身躲啊……张若虚放下手,脸沉得愈发没有一点气色。
其实,蒋妤这个时候挺敏感的,对于莉莉的出现,更是敏感,而且心里想到张若虚从未说过爱自己,又爱了这女人七年,真的很堵,情绪低落的明显。但来者是客,好歹一句,“来了就进来坐啊,在外面站着会受凉。”张若虚看一眼蒋妤身后的佣人,“你带夫人去房间休息。”
“是。”佣人恭顺一点头,疾步过去扶着蒋妤。
蒋妤歉意一笑,离开,张若虚闷闷的又看向霍继都,“哎,真的伤透我脑筋了。”
霍继都也是一笑,“看来那女人制服你了,瞧你满心,满眼都是那女人……”张若虚低着头,笑笑,又抬起头,或许吧,也或许不是吧,他自己都分不清这股被蒋妤牵绕的情绪,她一有点儿风吹草动,他整个人都能哀死。
是夜,蒋妤胡思乱想,一个人,在异乡,实在想自己母亲,心里苦,开始流泪,又不敢出声,怕影响张若虚,好半会儿,吸着鼻子起来准备去洗洗脸,转身一抬头,吓一跳,张若虚站在门口,“你一直是醒着的?”张若虚微笑,“你现在呼吸的速度变了些,我都能醒,你说呢?我以为孕妇哭几下心情会好很多。”把毛巾拧干水挤出来递给蒋妤。
蒋妤没想到他会这么细致,忙接过来,接过来又一想,也是,别看这位大少爷平时阳光,十指不沾阳春水,真细心起来谁比得过他?蒋妤擦完脸,张若虚弯下腰撑着她,看她,“我来,”替她把脸擦干净,抱着她到床边坐下,张大男神从一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给你读泰戈尔的诗好不好?这里面都是人生哲理。”
蒋妤点头,张若虚低沉的英文像高处的瀑布下来:“Neverfrown,evenwhenyouaresad,becauseyouneverknowwhoisfallinginlovewithyoursmile……”(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喜欢你的笑容。)
蒋妤这时候也笑起来,“飞鸟集的第一句不是这个,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张若虚。”多聪明的一个女人,张若虚也没看她,又指了指书,“想告诉你……”拇指擦她嘴边,一个吻印过去,“想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都可以向我发泄,懂不懂,我在你身后……”
蒋妤揉眼睛,扭过头去,也不说话,眼睛闭着,她要的不是这个,是张若虚的一句‘我爱你’,她知道这是多难的事,但她真的不想强求,也不想逼迫。
她不说话,张若虚根本没辙,“好,好,你睡觉吧……”手抚着她的背,后来干脆放进衣裳里……这么摸着,渐渐变成轻轻抠……这段时间他早已掌握了怎么挠怎么摸她会舒服,果然,蒋妤不久就睡着了,张若虚却是再也睡不着。
他算是彻底服这位大小姐,这倔脾气,折磨他,不通人情,豁哄她,又这样人情尽至他就这么歪躺在床边一直抱着她哄,人睡着了,他的手也在一直摸她的背,直到她彻底睡熟……
但他依然睡不着,下床时,腿麻了,就一直瘸着脚到外面,他母亲沈佩仪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见到他,“你怎么还不睡?”张若虚还微笑着朝自己母亲似无奈摇摇头,“腿麻了。”沈佩仪忙给他移开椅子坐下,他轻轻跺了跺脚,“你去歇着吧,我坐坐。”沈佩仪也知道他多半是为了蒋妤的事,她这个儿子挺活泼的,一直以来都大大咧咧,这段时间的闷躁,她不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