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病房的时候,父亲正坐在床头给我妈剪脚趾甲,自从我和我姐都没读书了,他也没有工作,整天就是在家里闲晃着,抽抽烟,和别人下下棋。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把手中剪指甲放了下来,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对着他笑了笑。
他将喊了出来说,“前段时间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妈。”
二老还不知道我和林安航离婚了,我掩饰的说,“正在找工作啊,一直没有来得及来看我妈。”
我爸拍了拍我肩膀说,“你有空多陪陪她,她现在是能够活一天就是一天了。”
他说完,背有些佝偻,我看着他许久,他说他出去逛一圈,然后让我在这里看着我妈,我点头接过他手中剪指甲,看着他离开后,立马就进了病房依旧坐在我妈床头帮她剪着脚趾甲。
她正在熟睡间,我第一次帮她剪指甲也没有我爸那么熟练,动作有些笨拙,把她惊醒了,她睁开眼的时候,我正拿着剪指甲对着她笑。
她也回了我一笑,说了一句,“你来了。”
我点点头说,“好一段时间没来看你了。”
我妈这心脏病反反复复,现在躺在床上也能够和我们说话,只是经常如果疼的时候,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有几次甚至疼的受不了,也不知道在哪里搜出了一瓶农药张嘴要喝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要不是我抱着她哭,估计很早她就因为一瓶农药离开了我们。
如今她躺在床上对我笑,那笑真是让我心情宁静,自己也没有再去多想许深霖的话,只是陪着她说说话,叨叨家常。
不过她经常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家门口的松树又变大了,小黄狗是不是也老了。
我不记得我家门口有松树,白桦树倒是有一颗,以为是她记错,便笑着帮她改正说,是白桦树,刚移植三年,差不多大腿一般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