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 偏偏要搞得大费周章。
对面的小楼里, 卢奶奶正在厨房里做盐焗鸡。从医院回来已过去一个月,她自觉身体恢复得挺好, 所以不再要司芃每日送汤饭过去。
凌彦齐在二楼书房里看杂志, 许久也未翻动一页。他在等一个电话。电话迟迟不来, 他焦躁地走到窗边,发现对面的咖啡店已关门。怕是以后都不会开门了。
怅然若失间, 他嗅到隐隐香气,院里那棵孤单笔直的玉兰开花了。
有枝干走了偏路, 斜插到窗前,大而稀疏的绿叶之间, 数朵玉兰花开得毫不起眼。凌彦齐摘下一朵凑近鼻子, 是清新自然的甜香味, 正如它简单纯粹的长相。
手机在桌面终于有了连续的震动,凌彦齐将玉兰花留在窗台。
电话那端是小潘, 本科毕业才两年,人却出奇的机灵活络。分到凌彦齐的项目组后, 主要对接定安村股份公司,上至蔡西荣, 下至会计行政,打的交道都不少。
凌彦齐要他去问, 蔡成虎和陈龙之前有过什么过节。
“凌总, 我打听到了。”小潘在电话那端了若指掌的笑, “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化不开的过节,无非就是为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