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得回去,我们要去顾城凉小姨家噢。晚点再回。”其实我是担心顾城凉有没有回家,如果他要回家跟我借钱,我不在怎么办呢。
然后我跟莫晓郁就聊了很久的天,心里想的全都是顾城凉。以至于莫晓郁对我说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当她推了我一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看着她,呆愣的。
莫晓郁一下就笑了出来,她说:“我问你为什么不多跟别人相处?总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我摇头,我说:“没有啊,我不爱说话吗?我哪有啦。我跟你在一起可是话很多的诶。”莫晓郁也笑。
【三十五】
“十点了,我要回去啦。晓郁么么,快送我下楼。”我说
“看你这副傻样,天真到了极点,都不知道最后你怎么死的。哎,还真是不客气啊你。”然后莫晓郁跟我一起穿鞋,我笑。这么好的朋友,恐怕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吧。然后我们肩并肩地下楼了。莫晓郁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我说不用。
其实我怕回家,我怕回去之后顾城凉不在。我怕灯是闭着的,哪怕是闭着只要顾城凉在里面就好了。我打了车回去,十点半了,想必顾城凉应该在家了吧。而且今天下着雨。下了车我往回走,地还是湿着的。快过年的时候,空气总是阴冷阴冷的,没有一点暖气的感觉。天还在下着淅沥小雨,我打着雨伞,心里是期待又怕是失落。
从家门口望过去,没有开灯。真好,没开灯,顾城凉一定是回来了。这是他习惯的作风,不开灯,让月色打在身上,披上一层孤单色彩。可是今天没有月色,那一定是他的癖好,心情不好就不开灯坐着。可是,阳台的门也没开,门帘也没拉开。那肯定是顾城凉不想,他这个人很奇怪的。心想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可是越这样,就越证明我害怕。
自己安慰自己都还是徒劳,我自己心里明白。
我打开了门,一股风从外面吹进去,弄得窗帘的纱帘轻轻飞起来了。我从外面看着里面,没有一点有人的迹象,窗户没开。我静静地把门关上,学着顾城凉,不开灯就走了进去沙发上坐了。顾城凉的杯子没动,水没有变暖,遥控器也没动。
显然顾城凉没有回来过,可是我还在安慰着自己,在房间。
然后我就走向了顾城凉的房间,一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他没有回来。他的窗还没关好,跟走的时候一样。雨水打进来会撇湿床的。然后我静静走进去去关了窗户。走了出来,帮他关上门,像妈妈安慰我睡觉安慰完一样,小心翼翼,怕吵醒里面沉睡的人儿。
他没有回来吗?可能在厕所吧。
然后我冲进了洗浴间,门是开着的,厕所的门开着,浴室的门也开着。我呆在了原地,顾城凉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
最后,在阳台吗?我怀着最后一点的希望去,我不敢开门,我怕希望变成失望。我不能让自己失望,可是我想知道顾城凉在不在。我知道答案的,即使不开门我也知道的。但是我怎么能失去他。
我还是没有开阳台的门,走回了沙发上躺着,眼泪冰凉地划过脸庞,下巴,顺着流进了胸口。好冰啊,跟冬日里的风一样
【三十六】
我以为顾城凉只是闹脾气,可是都十一点多了,那么晚了。再晚点吗?恩。他一般去哪里了?樱巷,学校,家,还有徐絮泽。对,徐絮泽。我拿出手机,想要给徐絮泽打电话,可是徐絮泽这个联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就没有这个联系人。我把手机都联系人都翻烂了,都找不到。明明就有啊,怎么回事啊。
一股冷空气袭来,可是我明明就没有开窗啊。我现在管不了什么闹鬼不闹鬼了,我只知道我要顾城凉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他在,到哪里都是晴天。我哭着喊着顾城凉的名字,我想要他立刻现身在我面前,我怕一个人呆着,这么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