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澄净的车窗望出去,这条街道灯火通明,酒店像是人间天堂,被七彩霓虹包围在一片夜色里,看上去波澜壮阔。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椿城的多情与遗憾,将会深埋在这里,滨城怎么会知道呢。
围住穆津霖的人越来越少,停泊在路口的车陆陆续续开走,周逸辞从大门内最后一个出来,吴助理正打电话吩咐车过来接,他站在台阶上,一些等候他的商人主动过去握手道别,他喝了很多酒,在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就闻到那股烈到不行的酒气,他没有了刚才质问我的狼狈和心酸,与那些人谈笑风生,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梁禾依在旁边挽住他手臂,优雅得体的甜笑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犹如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
故事到底是故事,活不成美满的现实。
从椿城回来后,文珀忽然在一个清晨开口叫爸爸。
当时穆津霖正调试乃粉的温度,文珀趴在库上爸爸爸爸叫了好几声。他喊得很清楚,并不是单纯的吧唧嘴。穆津霖听到非常高兴,把他托举起来让他再叫一声。文珀从不给我面子,但对穆津霖却很买账。他让叫就叫。我从楼上下来恰好听见那一声宏亮的爸爸,穆津霖站在客厅,他抱着文珀眼睛都在发光。看得出那份无法言说的喜悦有多么浓烈。
我脚下不由自主停滞住,忽然生出很多感慨,不知道如果周逸辞听到文珀喊爸爸会不会也这样欢喜。
即使文珀出生我都没见过他特别激动的神情。他总是对一切事物都很平静。不论喜怒悲欢,反应都要比一般人微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