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很久她才有些沙哑开口,“现在滨城都在传,你克夫,克死了身体硬朗妻妾成群福寿绵长的穆锡海,又克死了健壮英武不可一世高贵绝伦的穆津霖,现在周逸辞又走了,果然穆家这样一场大战中,外人才是赢家,你已经坐实了图财害命。”
梁禾依噗哧一声笑,“早知道当初不和你争了,你自己都能把自己毁了,我蹿什么,等着不就得了,白浪费那么多力气。”
她说着话叼着吸管喝果汁,眼睛有些泛红,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几乎一口气喝光了整整一杯,她停下来,大口*着。
“我挺想知道值得吗。那样凶残的男人,一命抵一命值得吗。”
她眼睛里闪着光,她很难过。
难受于自己深爱的丈夫走了,也难受于他活该,又难受于她不忍,那样四面八方对峙博弈的矛盾,把她撕扯得鲜血淋漓,更胜过五马分尸。
我手指触摸着玻璃杯,没有半点惊慌和仓促,“他杀死了我的爱情,终结了我的婚姻,他毁掉了天真依附他的程欢,让我曾在绝路里跌跌撞撞,我们之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恨得深不深,深到了一定程度,所有的下场都是因果报应。”
我不曾告诉她我是失手,我以为他要杀我,才会盛怒下开枪,如果不是他的手伸向口袋,敢用自己的命逗我,我也许也没有那份勇气做。
“你怕死吗。”
我摇头,“不怕。死没什么,一闭眼就永世长眠了,如果活着每天都轮回在噩梦里,不是更恐惧。我的二十一年太累了,解脱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