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惺惺的话中没有一点父子情深的温度,只是不得不关切两句,但穆锡海也非常知足,他们之间能破冰已经稀世罕见,只要周逸辞肯坐下来吃饭,肯张口说话,穆锡海就别无所求。
我并不了解这家族之间到底牵扯着怎样的恩怨,每个人看上去都各怀鬼胎,毫无情分可言。
大太太捧着瓷碗闷头吃饭,一声不吭完全将自己置身之外,不理会这些纷争。
穆津霖夹了一筷子食物到自己碗里,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这都是逸辞的功劳,忍痛割爱献给父亲,把我平时那点不足为道的孝心比下去得彻底。”
他这话说出口,席间蓦然变得无比诡异,穆锡海喘匀了气儿蹙眉问割爱什么,我吓得脸色发青,已经六神无主,周逸辞十分冷静咽下口中咀嚼了很久的鱼肉,“大哥说的割爱是什么,我也不懂。”
穆锡海将目光落在穆津霖脸上,要等他说个所以然,我不动声色偏头用眼神向他哀求,几乎要掉下泪来,他最终还是放了我一马,自己圆场说,“逸辞一秒千金,从他进门到现在已经几千秒过去,耽误了多少财源。”
像是早就猜到穆津霖不会戳穿一样,周逸辞面色淡然放下筷子,摸出方帕擦了擦唇角,“以后这样的割爱,会有很多,大哥会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