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大吼一声,杀了我吧,这种疼痛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外面的雪花似乎越来越大了,天气渐渐变亮,我侧着脸清晰的看着窗外的树木在寒风的吹动下扑簌扑簌的掉了好几个雪球,而这个泯灭人性的手术,也终于随着兰医生长舒的那口气告一段落,她有些疲倦的踉跄两步:
“你们俩善后,小凤,你跟我走。”
她们出去的时候,门一开,一股冷风侵袭而来,我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护士给我穿好了衣服。两个人合力将我从简易的手术台上抬到了床上,拿开那个布团后,小护士指着床头柜对我说:
“手机里有大少爷给你留的视频,对不起,我们也是受雇于人,请你谅解,你这是引产,对子宫的伤害很大,兰医生已经给你开好了药,你要记得按时吃,这些天下雪天气很冷,你不要碰冷水,也不要洗澡洗头发,更不要去外面出风,身体是自己的,你若不爱惜的话,只会让自己痛苦难受。”
我的泪水缓缓落下,隆起的腹部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的一样。
两个护士一直在房间里忙着收拾手术用品,随着又一阵冷风袭来,屋子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剩下我一身的疼痛和满屋子弥漫的血腥味。
客厅里急促的脚步声响了一阵,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我一直没敢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狼狈的自己,也不敢直面傅少川给我的答案。
我的身下一股热流袭过,我伸手一摸,我的睡裤已经被鲜红的血液给浸湿了,我艰难的翻身去打开床头柜,又颓然的趴在床沿痛哭。
因为怀孕,又是刚回到星城,房间里根本没有卫生用品。
“张小姐。”
我嚎啕大哭了一会儿。小护士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红糖水:
“你刚刚动过手术,大哭伤身,喝点红糖水好好睡一觉吧,每个人都会遇到不顺心不如意的事情,你要想开点,好好照顾自己,振作起来,兰医生的车还在门外等我,我就先走了。”
虽然我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但我还是忍不住问:
“是陈香凝让你们这么做的?”
小护士哽咽的回答:“老太太发了话,兰医生做了老太太二十多年的私人医生,她必须听老太太的话,我们几个只是小护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完全由不得自己,对不起。”
我苦笑:“医生?她配称之为医生吗?滚,你们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