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老爷子一声断喝之后,陆修筠无奈坐在了陆承宣的身旁。
老太爷语重心长的对陆承宣说:“我这一生,生了三个儿子,期望最大的就是你父亲,可是他那么年轻就去了。”
“当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失去了儿子,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百年之后我一闭眼,这偌大一个陆家该交给谁。”
“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守在医院的病房外,坐了整整一宿,这种切肤之痛,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那时候,我是一夜白头,万念俱灰。”
“你大伯权利**太重,心胸却不够豁达,而你三叔,一心想要家主的位置,却难当大任。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得了势,都难以容下对方,也都是陆家的灾难。回来之后,我在祠堂里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跪了一下午,觉得无颜面对他们,我是真的害怕陆家会垮在我的手里。”
“后来修筠回来了,总算又让我看到了希望,可是承宣,你亦是陆家不可缺少的顶梁柱。”
“前些年你荒唐胡闹,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由着你了。因为爷爷知道,你不是没有那个能耐,你只是不想。人嘛,总有爱玩爱闹的那几年,玩够了,你总有收心的那一天。”
“可我没想到,原来荒唐不羁,不是你的致命伤,陆心诺才是你命里的劫。”
“不管说什么,这段孽缘也算是了了,你做为陆家的人,可以伤心一阵子,却没有资格颓废一辈子,就因为你姓陆,你肩上有你该担起的责任!”
陆承宣靠着沙发,伸着大长腿,脸色苍白,没有半句反驳之言。
他没有力气反驳,陆心诺已经死了,如今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他还费那个力气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