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出,最还别人假装不知道。
但晚上他还是约了她一块出来吃饭。菜上来时,邻桌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突地抱着华烨的大腿,咧开没牙的嘴,冒出一声“趴……趴……”。华烨抱起孩子,笑着亲了下他粉嫩的脸蛋,“宝宝,认错人喽!”
宝宝妈妈脸羞得通红,慌忙过来抱走了孩子。华烨的视线追着孩子,许久都收不回来。
“看不出,你很喜欢孩子!”许沐歌搁下筷子,略有疲态。
他笑笑:“快吃吧,送你回去后,我得去看下妈妈,她现在该到家了。”
“烨,你别岔开。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有孩子的。”
他呆住。她能怀孕吗?
她神秘地一笑:“不是抱养,当然是我们俩的孩子。这个我以后再细细告诉你,代我向阿姨问好。我饱了!”
她站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将身体的重量依附于他,他蹙着眉不住地看她。
“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她举起手指。
“沐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先前那个子宫受伤难道有假?
许沐歌脸色微变:“烨,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陶涛和你胡说了什么?”
“这关小涛什么事?”他一愣。
许沐歌婉然一笑,暗暗松了口气:“我有什么事好瞒你的。如果想给你个惊喜,我可能会暂缓透露一下吧!”
华烨看着她遮掩不住的慌乱眼神,抿上了嘴唇。
两人走出酒店,撑起伞顺着街道往泊车处走出,夜色下的街道没有白天喧哗,冷雨迎面飘来,倍感清冷。
去军区大院的路上,小雨变成了小雪,还没落地就融化了。华烨下车抬起头,二楼的灯亮着,心中一暖。海南岛的阳光没有把季萌茵晒黑,她的皮肤反倒白得有些不正常,还轻微咳嗽着。
“温度悬殊太大,到了海南就感冒发热、嗓子跟着发炎,我没怎么出门。”行李箱堆在墙角,季萌茵没有力气收拾,倚在沙发上和华烨说话。
“有没想陶涛爸妈拜年?”
“打了个电话。”华烨坐在季萌茵身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沐歌让我代她问你好。”
季萌茵刚喝了一口牛奶,抬起眼,嘴角浮出一丝讥诮:“华烨,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你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华烨眉宇间罩上了一层阴影。
“我是个开明的母亲,不管是你的工作还是感情,我都不会插手。但如果你问我的看法,我个人非常不喜欢许沐歌,她太自私也太冷漠。但我不是你,你只要考虑成熟,就去做。”说罢,季萌茵静静将牛奶杯放在桌上。
话也没有说话,手插进口袋,起身走向阳台,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意志一向坚不可摧的他眼神中也有了深深倦意。
“这是小涛的吧?”季萌茵从房里出来,手中拿了件粉色的毛衣。
他走过去,接住,点点头。那天她上来收拾得匆忙,应该是落下的。
“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取吧,我看她好像很喜欢这件毛衣。”季萌茵把毛衣从他手中又拿了回来。
他是看过陶涛穿过几次,毛衣很修身,把她胸部的线条勾勒得非常美妙。她常穿这件毛衣在他面前摆poss,频频地送着飞吻,问他看上去是不是很性感。那种娇憨,异样的亲密,已过眼云烟,却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涌上心头作怪,让他不禁心戚戚。
“就明天吧,我正好也从海南带了件礼物给她。你帮我打下电话。”
他凄楚地自嘲:“她不一定愿意来。”
“你都没打,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小涛可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离了婚又不是冤家对头,难道还老死不相往来?你不打,我来。”季萌茵声音一冷。
华烨拿出手机,叹了口气,季萌茵想小涛了吧!“妈,我现在就打。”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这次,陶涛的电话没有关机,也不在通话中,很畅通,就是一直没人接听。听着一声接一声的铃声,心不知怎么,慌乱得怦怦直跳。
“喂,哪位?”在重播提示音响起前一秒,终于传来陶涛气喘喘的声音。
“是我,小涛。”手一顿,手机差点滑出掌心。
陶涛平缓了下呼吸,声音不高不低:“有事?”
“你有件毛衣丢在妈妈这边……”
“你快递给我。”他还没说话,陶涛抢先出声。
他提了口气,忙说道:“妈妈让你过来拿,她还有礼物给你。小涛,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来打个照面应付一下,我不会在的,妈妈……身体不太好。”
陶涛沉默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
他合上手机,感觉掌心都是汗,才知自己刚刚居然很紧张。他失笑摇头。
陶涛顶着一头的湿法,想回浴室吹干,手机又响了,她不耐烦地回头,一看号码,直咬牙。真的有点焦头烂额了,左老师的玩笑开得越来越像真的。
从公园回来,他便礼貌地告辞回了公寓。还没等她舒口气,第二天他又出现在陶涛家别墅,是陶江海邀请的,有事咨询。他理所当然在陶家呆到晚上,她当然留在家做饭、泡茶、削水果,陪左老师去实地考察家居广场。没事咨询,他会过来监督陶妈妈有没好好吃药,不然就是让她做向导,带他去外面转悠。
左老师含情脉脉的眼神毫不掩饰,而且他对爸妈那种自然的关心、体贴,真的没办法忽视。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陶江海大大咧咧,不往深处想。陶妈妈私下问她,左老师真的有女友?她无语。
过去五天了,她就像以前做他助手时一样,每天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晚上回了公寓,左老师的电话就能把她的手机打到没电。那些话忽而缠绵,忽而深沉,忽而调侃,忽而揶揄,忽而挑逗,忽而威胁,让她又气又羞又恼。开车时,他总是一手温柔地揽住她的腰,一手扶方向盘。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不管她怎么躲闪,他能吻得她接不上气。他会带她去高级餐厅享受一顿正宗的西餐,也会跟她站在路头小摊前,抓着一根鸡翅大嚼。他把车开到海边,放上一首慢歌,握着她的手,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海。下一刻,他疾驰到车流中,任她失声尖叫,然后再把车停在路边,搂着她轻柔地安抚。就算她冰着脸不理他,他也有办法哄得她重新展颜。
陶涛现在才知道左修然以前真的很算君子,因为等两人真成了恋人,他做的都是让她瞠目结舌、脸红耳赤的事。回想自己与华烨的恋爱,简直就是小儿科。左修然在她的面前打开了恋爱世界里另一扇匪夷所思的大门,但却令她惶惑,令她惊惧。好像她刚刚跌倒,没等站稳,他就拖着她往前疯狂地奔跑。感觉如同放在山石上的鸡蛋,被风吹得滚来滚去。可似乎,又无力反抗。左老师来势太猛,急风骤雨,一把矜持的小伞不起任何作用。
“干嘛?”她对他做用不着礼貌,口气很冲。
“刚刚和谁通电话了?”他他冷冷地质问。
“无可奉告。”
“是不是要我现在飞车过去,当面问个清楚?”
“随你的便。”
“好,五分钟后见。”今天下雨,她宅在房间里打游戏、看电影,没下楼,陶江海夫妇也没出门,他被困在陶家客厅里,对着楼梯叹息,一天都没见着她人。看着窗外,清月半挂,雨停了,拉她出来吃烧烤不错。
“别,”五分钟》从他的公寓开车到桂林路,不堵的话,通常都要二十分钟。但这人很会疯,难保做不出把青台的马路当F1车道使。“同学打电话拜年。”她编句话搪塞他。
“男同学?”有点失望,但语气却放柔了。
“哪个像你处处桃花开,女同学!”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别总揪着别人的从前斤斤计较,你为什么不谈谈我现在的表现?哼,小心眼。那通电话之前,有四十二分钟你干吗去了?”
她低头看着手机,哦,是有一个未接来电。“洗澡洗头发。”她实话实说。
那边突然沉默了,然后她听到一声重重的喘气,接着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有着无法形容的魅惑,“现在穿着睡衣吗?什么颜色?”
她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这好像是两人第一次从暧昧跃近亲密,“左修然,你……疯了……”她想义正严词地怒斥,想凛冽地责骂,一出口却只蹦出这几个字。
“嗯,我已经疯到脑中描绘你只着薄薄的睡衣的样子,领口微敞,我看到你秀眉的脖颈,白皙中泛着粉红的肌肤,湿法、红唇……”
“啪”地一声,她挂上了电话,还嫌不够,又把电池从手机中取出,座机的话线拔掉,门上锁,窗帘拉严,可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不知是羞躁还是惊恐,一抬手,脸颊滚烫。
真的真的疯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调情,以为她是个随意的女人吗?可是如果恋爱中的人,在吻过、搂过之后,这些只不过是上了一级台阶。但他们在恋爱吗?
扶着床沿慢慢蹲下身,将脸捂在双手之中。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溢满了泪水。
她想起了与华烨的第一次。她以为他会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一个。早在离婚之前,他们夫妻间的亲密就已近乎冷淡成冰。如果不想人生孤单,不是左修然,也会有别的一个男人,将拥有她身体的全部,对她说脸红而跳的话,做儿童不宜的事。而华烨也会在许沐歌面前呈现他失控的那一面。
她紧紧闭上眼睛,阻止泪水再次往外奔涌的冲动。她告诉自己,当一切不能改变,只能勇敢面对现实。 第二十四章 温暖呼叫转移
作为长假最后一天,上班族们抓紧玩抓紧吃,街上人挤人,车也不好开。陶涛故意把手机关了,漫无目的逛了几小时的街,两条腿快失去知觉时,才找了家日本面馆,点了碗面,汤汤水水喝到碗底朝天。接着,进了家书屋,在里面翻了两个小时的时尚杂志,三点时,她走出书屋,在街角一家花店买了束花,看时间耗得差不多了,才打车去部队大院。
这个时间,午饭早过了,离晚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和季萌茵说几句话就能告辞。下了车,冲着站岗的小士兵微笑地颔首,把花捧捧好,上楼敲门。
季萌茵穿了件灰色的开衫,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看到陶涛,笑了:“来啦,小涛!”
“妈妈,过年好!”陶涛有些窘,忙把花递给季萌茵。
“真漂亮。“季萌茵接过,让陶涛换鞋,把大衣挂衣架上,找了个敞口的水晶花瓶,把花插进去。
陶涛环顾下四周,闻到一丝药味,看季萌茵脸色是不好,不仅咬了咬唇。
季萌茵走进卧室,过了一会,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还有一个白色的瓶子。“盒子是给你的,瓶子是给你妈妈的,你爸爸没份。”
她愕然,抬起头,季萌茵笑意盈盈,“不是什么大礼物,南海特产,一条珍珠项链和一瓶珍珠粉。那个珍珠粉听说祛斑效果很好,你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季萌茵又给她看在海南的照片。都是风景照,没有几张里有季萌茵的身影。海南的海比青台更蓝更远,难怪称之为“天涯海角”。
“妈,”她把杯子放下,“我答应我妈妈要早点回去的。我该走了。”
“等下,小涛。”季萌茵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把你喊过来,是想你了,还有我想向你郑重地道个歉。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小涛!”
上一次她过来拿行李,季萌茵说华烨是月亮,她是太阳,言下之意仍想尽力挽留。而今天这声对不起,陶涛明白,季萌茵已经知道华烨心有所属,复合无望所以这么抱歉。
“这和妈没有关系,不需要道歉。毛衣在哪?”她吸了口气,淡然地笑笑,站起身。
季萌茵眷恋地抚摸着陶涛的脸颊,眼中有泪光闪过。她执意要送陶涛到楼下,陶涛劝住了,外面太冷。站在楼下,陶涛允许自己最后再抬头看看季萌茵家的窗子。这一次,是真的说再见了。
“陶涛,你在这儿干什么?”经艺和许沐歌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
经艺瘦到脱形,真的就是皮包骨,但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还很是有神。许沐歌一张脸如同白纸,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定定地盯着她,手中提前两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说话呀,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