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迷迷糊糊地地抱住了我,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别离开我。”
怎么就突然觉得人生无味呢?我就像一辆不停行驶的汽车,从一个站台,开向另一个站台,从一个加油站开向另一个加油站,却将每一个站台都当做了终点。
尽管老婆拒绝我给她修电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雇了个蹬三轮的把电视拉到了一家电器维修部。老板打开来看了看,只是这台旧式电视里面的音频线断掉了,所以才发不出声音,拿东西焊上之后,坚持不收钱,说只是小毛病。
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诚实,但这诚实就给他带来信任,我想以后我有了东西一定会到这里来修。人弄机巧,说谎言,其实是一件最不机巧的行为。
可是他不知道,我还有另外的要求。
我扬扬手里的摄像头,问他:“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装上?”
虽然我自己也可以装,但是这牵系到一个供电电源和天线改装的问题,这些,我都不专业。
看着目瞪口呆的老板,愁云慢慢浮上我的脸庞,我以我上次给配钥匙那位大叔的描述手法再一次几乎声泪俱下地描述了我老婆的行为。他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唉。”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他帮我做好了发射天线,帮我在电源那里拉了根线出来接到摄像头上,又从电视机前面开了个小孔,看着好像是红外接收器的孔。
我突然发现,他做这一切,竟然是轻车熟路。
人真是太复杂了。我问他:“你以前帮人接过?”
他抬头,笑了笑,说:“做过一两次。”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一样东西一闪,像是远远的几十公里之外的闪电,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形状,就消失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认真思考刚刚在心里闪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想法,又好像是一个危险,感觉又像是一双眼睛。我神智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