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老板面前,看着他淡定,继续淡定的脸。
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愤慨到了极点。果然,在我没有回到公司之前,刘总监就已经找了人把所谓OA加密终端打开,里面躺着的麦克风与摄像头,顿时像一个脱下了外衣的戏子那样,赤果果地展示着自己下台之后的人生悲伤。
我知道,这悲伤会很快转嫁到我的身上。
老板关上了门,示意我往前坐一点,坐到他的老板台对面。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为了示好,因为我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厌恶,还有一丝惧怕,我在他眼里,已经由一个毛头小伙长成了年青有为的副总监,然后又从年青有为的副总监演变成了一个潜伏在他身边的炸弹。
我没有救命稻草,一切都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去做。
我想,如果我能给马一成打电话,那么,我还能转变一点,他还能替我担当一些,可是现在,我想起他就厌恶,我宁愿自己承担,也不愿意把电话打给他。
老板死气沉沉地问我:“说吧,这些,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我装糊涂,然后低下头,如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说:“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我想想比较好玩,于是就装上了。”
我自认为这件事回答得巧妙,但没想到,这不是老板想要的回答。
有时人就是这样,你接照自己的套路想好的一步步过程,在整个事情的进展过程中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测到完美过程的,即使是像我这样能窥见别人部分隐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