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何山进办公室时,天气不太好,窗外隐隐有雷声,在这样一个天气里,赶人走,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的情形。我想,我们应该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来交谈炒鱿鱼这件事,这样至少不会让情形更糟糕。
就像当初,我离开公司一样。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我的愤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理性,心里的暗处也被现实的残忍一盖再盖,盖到我完全没有了报复的表情。
我换出一种知已的态度来对他说话,因为于我而言,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开口依旧艰难,我用手抚摸着桌上的那个水晶圆球,突然觉得做一只水晶球的幸福,不管是玻璃的还是真水晶的,至少一眼可以看穿,而不像人心那样,这边阴暗,那边光明,斑驳陆离的样子,自己也算不清。
但是要开口的,必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