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警察围在我们周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应该有多冤枉。我们只是聊聊天,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我试图分辩,他们却不由分说,让我好好蹲下,靠墙,把手背在身后,然后就开始寻找证据。这时,我听到她清晰的声音:“我们没做什么,他只是想聊聊天,喝完了酒心情郁闷。”
于是,我听到一个警察阴阳怪气地说:“聊天?关了门在一张大床上面对面聊天,告诉你,我见过的多了,他是快枪手吧,一分钟就结束的那种?你倒怜惜他。婊子无情,还说错了你了?”
我忍不住怒火中烧,转过头,死死盯住那个警察:“你今天给我找证据,还可以采部分体液分析,但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凭空侮辱人!”
他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嫖客,怔了怔,对着我走过来。
我盯着他,一动不动,我知道眼神不能杀人,但能证明你自己的意志。
这个人,一定是在同事里也没有多少人缘的人,嘴碎,而且长得不堂皇。他盯着我看了十秒钟,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火气,疯狂地翻遍了房间,嘴里一直唠叨:“小子,跟我犟!一会你就不犟了。”
他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手一挥,说了句:“带回去!”
派出所里,两个毛头小警察坐在我对面,态度诚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交待了,大家都可以休息了,何苦呢,我们两个可以给你做个何,不罚你钱,就走个程序,算是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笑笑,暗想,跟老子玩这一套,别说老子没做,就是做了也不承认,关键时刻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剑就好,没来由的把剑柄给别人,他反手一剑,你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上的那些镜头:“给我一支烟好吗?”
其实,我是不抽烟的。他们相视一笑,迅速递来一根烟,我没有点燃,慢条斯理地给他们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然后,我就从法律的产生到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再到社会主义的公平体系。这些东西看似关联又没有关联,但是他们两个有些目瞪口呆。
我感谢一年之前,我代表公司的上级局部参加一个什么狗屁知识竞赛,这些东西全是那上面学来的。
最后,我慢慢说:“我不希望无中生有,更不希望以谎言代替什么你们所谓的任务,我知道即使是刑事传唤,你们最多有24小时的权利,我随时保留我的任何控诉你们的权利。”说实在的,我心里实在没有底气,怕他们进一步折磨我。
所幸的是,在凌晨的时候,他们让我走出了那里。我知道,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他们有的是办法逼良为娼,但要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
我想,业务副总监和马良,不知道此刻是否还在苦苦挣扎。
也看到,有些人低头匆匆走出来,我相信今天晚上他们只办了这一起案件,被带来的不止我一个。
我试着打了刘副总监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我回过头看了看,黑乎乎一片,张着大口像是要吞人进去,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事后,我问过一个朋友,他说,那个小姐肯定也没有说你做了,如果她编造了,零口供他们也能处你罚金或拘留。我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