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想上厕所不如说我是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男人谁都想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表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何况是我现在所面对的情况。我自以为打小熟读三国演义就能够熟练的揣摩人心,这就好像你买本所谓成功诀窍的书就能成为比尔盖茨一样荒谬。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自认为从身体到灵魂我都是最了解她的人。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走向了舞台中央,那个歌手刚刚唱完,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哥们,吉他能借我用下么。”
“有什么事情么?”歌手看着我,有些意外。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向这边看来,我知道杨心蕊此时也在看着我。
我一直很感谢那个通情达理的驻唱歌手,从某种角度来讲,我比他还要惊讶,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借我吉他,并且笑呵呵的当众宣布:这首歌是献给杨心蕊小姐,希望她能原谅她的男朋友。
酒吧里一时热闹起来,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在吹口哨起哄。出乎我自己意料的是我却很平静,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杨心蕊的脸上,虽然灯光有些暗,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到她的目光闪烁。
我唱了一首ryhn Adams 改编自绿洲的wonderwall,相比起原唱,这首歌旋律更柔和些。当初我也是纯粹为了好玩,在网上到处搜到了原谱就学了下来。我的嗓子有些涩,可能跟最近抽烟很多有关。台下的人慢慢安静下来,我的耳朵里只有轻轻的吉他声。
一曲唱罢,掌声不断。也许大家没有想到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会把这首歌唱的这么有板有眼,我对着麦克风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杨心蕊,希望你能原谅我。”在这里你永远不要怕没有看热闹起哄的人,台下的观众纷纷喊着原谅他原谅他。要是我此时也坐在台下的话,我也会笑呵呵的喊上两声。这是我意料之中却又害怕遇到的局面,我生怕杨心蕊反而会因此触怒她的隐私而愈发的恨我
我们是逃一般的离开了酒吧,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们,我觉得我的脸肯定比猴屁股还要红。黄大知趣的说要送皮晓婷回家,我没有挽留——此时此刻正是我最需要跟杨心蕊独处的时间。
“心蕊,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请你相信我。”路灯下,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搜寻着哪怕是一点点的情绪闪过。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如既往的表情。我想我真的想错了,她是真的不相信我。我一直以为杨心蕊对我是有信心的,她会相信我能够独自打拼撑起一片天地,给她带来幸福的生活。这种相信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础上的,可是我现在发现她并不理解我,就像我并不真的了解她一样。
杨心蕊突然转身走去,我呆呆的立在那里手足无措,秋夜无风我却感到心里一阵刺骨的凉。
生活总是准备着无数的意外让你去体验,就像过山车一样。
情况突然急转而上,杨心蕊走出十米开外,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转身对我大喊道:“混蛋,还不给我滚过来!”她那近似歇斯底里的样子后来让我嘲笑了好久,每次提到这事,杨心蕊就会掐着我的胳膊说,小样,看你还敢不敢了。
我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哪怕是短短的十米。我们也从来没有抱的这么紧,哪怕是以后我们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分享。
我一直追问杨心蕊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原谅我的,难道真的是应了皮晓婷的话,女孩都喜欢这样浪漫的一套么?杨心蕊总是笑着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想逃的出我的法眼。我故意试探说,你就这么信任我么?杨心蕊说,不相信你,你还能活到跑到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唱情歌给我么?
我感觉空气是那么清新,阳光是那么明媚。。。不是月光!不对,那晚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总之这些都不重要,我感觉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就在我租住的房间里,我跟杨心蕊再次胜利会师,邪恶的合体了!
过程前所未有的和谐,我尝试着所有的姿势,当然也有点小插曲就是讨厌的皮晓婷借着关心之名在哥们上蹿下跳的间隙给杨心蕊打了一个电话。杨心蕊红着脸,故作轻松的跟她说着。
“你丫到底有什么事?”我气急败坏的一把抢来电话。
“孙哥,你怎么气喘吁吁的,忙啥呢?”
“玩变形金刚呢,操。”
杨心蕊咯咯的笑了起来,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敢咬老子!老子必须咬回来。
我陪杨心蕊转遍了S市的大街小巷,还特意的回了一次我的大学。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旅馆,看着我的师弟师妹们鱼贯而入,我不禁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杨心蕊说,你装什么洋蒜,过来照张相。我纳闷这有什么好照,学校里边有池塘有喷泉的,不比这强多了。杨心蕊说,这是你当年诱骗我的案发现场。我乐呵呵的接受了 她的命令,周围的学生还以为我两是什么社会新闻的记者来暗访大学生开房的事情,纷纷绕路而行。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小馆子里缅怀自己的青春记忆,我们有说有笑就像一对大学情侣一般。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杨心蕊,她嘲笑我道,你哪里有那么年轻,博士生都比你年轻。这话让我很郁闷,更郁闷的是其间有人给杨心蕊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一个男的。
我故作平静,却是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聊的都是工作的问题,杨心蕊也毫不避讳的告诉对方自己在跟男友吃饭,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故意向我撇撇嘴。当然,这话对我很受用。我并没有追问她对方是谁,只是笑着说些过去的趣事。
“我明天得回去了。”杨心蕊低头扒拉着碟子里的菜。
“这么快,才两天。”我故作平静,脸上却是写满了失望。
“恩,公司临时加了订单,有许多事情要我去处理。”杨心蕊看着我,嘴角挂着微笑,安慰我道:“有空我再过来,又不远。”
“哈哈,说哪去了,过几天我去看你。杨心蕊同志,回去好好工作,幸福的日子指日可待。”虽然言不由衷,但是我终归不想让她也跟着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