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白花花的日光灯没精打采的亮着,角落里蹲着几个人脸上挂着血,估计刚才没少挨揍。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我的嘴巴渴的难受,我想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昨夜的一切仿佛刚发生的事情一般,那个人杀猪般嚎叫倒在地上的样子还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感觉很害怕,一种近似绝望的恐惧让我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我被拷在了热乎乎的暖气上,热气烘的我的嗓子发干。我记起老三当时拒绝我的话,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帮你。我说,我可以帮你找到林雪。他笑了起来,轻蔑的说:这些我自己可以办到。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打听到那位小领导的行踪,我想他们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拍马溜须的小老板。我只记得我尾随着醉醺醺的他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这只是我当初的想法:好好教训他一顿。但是我却鬼使神差的搞到了一把刀,也许是白天被杨心蕊的母亲狠狠的数落让我恼羞成怒了吧。
丨警丨察把我带进了审讯室,我抬头一看对方有些眼熟,他好像也认出了我,拍拍了我的肩膀给了我一支烟。我拼命的吸了起来,跟他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原来他跟我小学的时候在一个学校,也算是老乡。十几年不见没想到却在这种环境下相遇。
“你两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丫说根本不认识你。”
我没有说话,又跟他要了一根烟。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那小子家里根挺硬,你有什么朋友赶紧想想办法吧。”
他的话让我更加无助,现在这种情况我又能去找谁来帮忙。杨心蕊还躺在医院里,知道我这般情景不知道她会急成什么样子。来看杨心蕊的路上我还曾不断埋怨这类工作大不了不干了,用不着舍下自己去奉承那些人,可是没想到我自己却如此冲动的用最无效的方法去报复对方。我骂自己真是个大S@B。
可能是那个已经记不起来的同学帮了忙,让我在里边好过了不少,偶尔还能分到几根烟抽。黄大跟顾彻都跑过来看我,让我在里边放心,我问,那小子背景是不是很硬?看着他两不说话,我低下头双手深深插在了头发里。
案子按部就班的进行,丨警丨察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非常配合,几天的时间我已经平静了不少。第三天的时候,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过来探视我。对于他的出现我很诧异,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说自己是受人之托,一切的事情都会由他来办,让我在里边放心。
“你TM到底是谁?”他的淡定让我有些不耐烦。
“替你解决问题的人。”
“你凭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剩下的事情一切好说。”
我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是雪白一片。黄大给我带来了一顶帽子,我淡淡的说现在挺好,省了洗发水了。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问我怎么打算,我看着窗外说:“不用上班真好!”
“别整的这么忧郁,不上就不上了,你回到 这边了咱们以后喝酒也方便了。”
“你还欠林雪一顿酒呢。”
“这回不是因为她。。。”
“不知道,那个人什么也没说。”我摇摇头,整件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杨心蕊给我打了好多电话。”黄大小心的看着我。
“她知道这事了?”
“能不知道么?她特着急,今天她妈把她扣下了,她出不来。”
“她妈怎么知道我出来的?”现在看来我为了她伤人的事俨然是再也隐瞒不住了,本来对我的印象就不好,现在我又进了局子,情况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
黄大跟顾彻执意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了,在等回家的巴士上我给杨心蕊打了个电话却发现电话已经关机了,我想肯定是她妈把卡拿走了。路旁的田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直眼晕。我却没有心情欣赏雪景,我的心越来越焦躁起来,杨心蕊这么大个人虽然不方便出来见我,难道就不能偷跑出来给我打个电话么。我把一切给她设定好了的理由统统否定,心里越发的发慌起来。
下了车我左思右想还是把黄大买的帽子戴了起来,我满身疲惫的推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潘可竟然跟我妈坐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