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杨心蕊已经把一切收拾停当,她像个害羞的新媳妇一样看着我浅浅的笑着,我从来没想到这般情景,竟然有些举足无措,只好也傻乎乎的对她笑。杨心蕊说:“傻笑什么?”
“你一大早上就笑搞的我心里直发毛。”我走过去,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
“我笑你昨晚不挺生龙活虎的么,一早上这么萎靡。”杨心蕊给我盛了一碗绿豆粥递了过来。
“要不是你昨晚一个劲的缠着我,我能这么累么。”
“滚蛋,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杨心蕊随手拿起一个花卷塞到我嘴里。
“你没听过那句话么?”我吞了半块花卷说。“没有梨不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去死,你太恶心了,真是受不了。”
我挪挪屁股,凑她跟前说:“媳妇,我真是不想走啊。”
“有没有点出息,离得又不远,没事周末就回来呗。”杨心蕊白了我一眼。
“好吧,我一定努力工作,让咱俩早日成亲。”
“恩,你要都注意身体,早睡早起,饭前便后要洗手,少看A片多看书。。。。。。”杨心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我怎么觉得像幼儿园的阿姨在教育小朋友。”我无可奈何的说。
杨心蕊掐着我的脸说:“孙超小朋友,你自己在那边要乖哦。要是出去胡搞的话,小心你那三条腿!”
跟杨心蕊腻歪了半天,一抬头看表发现再这么下去就赶不上火车了。于是我跟杨心蕊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的下楼了。电梯里我告诉她过几天把房子退了吧,剩钱不少,让她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杨心蕊掐了我一下说,你怎么这么败家呢,攒着不会啊。
到了火车站,杨心蕊让我去买张站台票她要跟我一起进去。我不大情愿,只怕她看见她在月台向我挥手的样子反而会更难过。杨心蕊有些委屈的看着我,不再说话。
过了检票口我回头看着她,一如多年前我们初识那般难舍,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引的鼻子一阵发酸,她挥挥手大声喊着让我到了之后一定给她打个电话。我点点头,径直走了出去。月台在身渐渐离去,越来越快,一把将身后那座熟悉的城市远远的甩开。我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想起自己当年踏上这列车去念大学的情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我爬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安慰自己只是一顿觉的时间,但是此刻我的心境你应该明白,所以我却觉得很长很长。走到半路列车停了下来,说是要给某位外国元首让路,让所有靠左的窗户拉上窗帘。车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吵吵嚷嚷夹杂着问候祖宗的敬语。我旁边的一个哥们看起来像个小贩子,穿了一件皱皱的衬衫,他掏出一瓶水,喝了几口又继续过开了嘴瘾。
不一会列车广播放了一首歌,说是调节一下乘客的心情。前奏一出来竟然是周杰伦的一路向北,我旁边的哥们说了一句让我莞尔的话:“向T MLGB的北,我都快找不到北了。”那人自来熟的对我说:“这他@妈@的哪个傻@ B元首非得坐火车。”
总算挨过了专列过去,车子又缓缓的开了起来。我的脑子里却反反复复的回想着周杰伦那句歌词: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 已无法再爱上谁。。。。。。。
我看着窗外广袤的田野和安静的村庄,突然想到所谓余音绕梁大抵如此吧。
下午的时候火车总算连呼哧带喘的到了S市,看着迎面而来的高楼大厦,有种久违了的感觉。下了火车我就开始寻找顾彻的影子——来之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乐的差点没从电话里跳出来,直嚷嚷着要来接我。
“小@逼,往哪看,在这呢!”顾彻大大咧咧的向我挥手,一件黑色的Diesel T恤很显眼。
“我@CAO@了,火车晚点了。”我迎上去,狠狠打了他一拳。
进了顾彻的那台图胜,我说你丫怎么买了台韩国车。顾彻打趣道,我这不是为支持你丫工作么。我说,我都被炒了,你别开着车了,赶紧给我。顾彻说,什么时候你在胡润富豪榜上看到我了,这车就你的了。说完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如往常的癫狂。
我给杨心蕊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她问我一会准备去哪?我拿出一张记着地址的纸条说,先去公司租的房子把东西放一下,然后跟顾彻喝酒。刚跟杨心蕊打完电话,顾彻这厮就嘲笑我说,你丫还没结婚就落下了气管炎,以后还能活么?话还没说完,顾彻就接起了电话,听起来应该是个女的。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极其扭曲,都快挤出油来,两片嘴唇上下翻飞,各种甜言蜜语马屁话都出来了。打完电话顾彻讪讪的看着我说,哎,都不容易。我斜着眼看他,说什么都没用,你也是怂货一个。
我跟顾彻一起喝酒的时候,总是开始的时候话很少,拼命的吃东西,然后就开始喝酒,喝开了以后就是吹牛逼。而黄大不同,这厮火力超猛,那张嘴就像机关枪一样,从开始到结束一个劲的突突不停,让我跟顾彻佩服不已。
回去的时候,我们两个打个车,坐在后排都迷迷糊糊不知南北。突然顾彻胃部一阵上涌,我急忙去摇车窗,但是还是晚了,他像泄洪一般翻江倒海的吐了一大通。司机气急败坏的停了车,下来一看就开始骂骂咧咧。我赶紧跟他陪这不是,掏出钱让他去洗车。顾彻吐过之后有了精神,一下子跳上来指着司机说:“你MB的骂谁?”
“我他@妈@的就骂你了!”司机不甘下风。
“你妈@B@的,反了你了,”顾彻一把钱扯过来“凭什么给你钱,你妈@ B的开车不稳知道不?你给晃晕车了,要不我能吐么?”
我在旁边听着差点没乐出来,司机差点没把肺气炸了!有这么不讲理的么?他气急败坏的上来就要多钱,跟顾彻两个人就扯开了。那人长得五大三粗,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顾彻自然不是对手。我二话不说正要去帮忙,只见顾彻一把搂过司机的脸,对着司机的嘴把自己刚才吐完的残留物全吐到司机嘴里了。我@操!我彻底被恶心到了,在那呆着半天,顾彻拉着我大喊:“快跑啊,寻思啥呢!”
耳后传来的是司机一阵干呕的声音,我两边跑边乐,哈哈的笑声在大街上久久飘荡。